我坐来。

        她慢慢拿起筷，说：“没想那么着。您现在不成大将军的狗了。”

        ……然后我就闻到了一烈的药膏味靠过来，脸上的伤被碰到，轻轻地刺痛。

        “吓死你老娘――别盛了！坐来，陪我吃！”

        我想着长公主和皇帝现在是拿我当人计里的人的意思对付魏弃之，就觉得很气愤。想起魏弃之那副也觉得我可怜的很的样，就觉得更气愤。现在看这给两个人吃的大餐，我气得一拍桌。

        *

        *

        我清醒了，偏躲开魏弃之的手指，一骨碌坐起来。魏弃之居然没收回手去，还接着伸过来，把他手指上的药膏继续往我面颊上涂，动作很轻柔。他以前都是这么给我包扎换药的，虽然我每次拍脯跟他说我不怕疼，他还是一副不愿意让我疼的模样……

        “……将军别和婢开玩笑了，婢怎么能――”

        “婢个屁的婢――这里谁不知你不是婢，装你娘的装――坐！”

        “……”

        刘十九坐来，却没去拿筷。

        “婢们原以为大将军会留来用午饭，故备得多了。”她回答。

        “知你被调教的好，”我说，“主人在的时候去讨主人的心，主人不在的时候还很会开解自己。可我不是魏弃之的狗，别老想着叫我学着他魏弃之的一条好狗。”

        “将军怎么了，真是吓死婢了。”她除了语气，哪都没看来吓着她了。

        我想起从前，一时无言，默默地一动不动。脸上的他踢来的伤被这凉凉的药膏敷上，舒服。看来皇帝给的药就是好，原先我嫌麻烦，没涂。

        他转走了。

        *

        正给我盛汤的刘十九瞧了我一。

        后来，哭着哭着，长门里对坐的不再是陈皇后和武帝，而是我和魏弃之。他坐在刚刚陈皇后坐的位置上，用一种很失望的神看着我。我被他这样看着，很难受，难受之余，却是一样的失望。我对他说：

        “大哥凡事往好想想，让自己舒心些。”她又劝，“总归是逃不掉也躲不掉的，是吧，不如……”

        你以为我一直跟在你边，是因为你很尚，很正义，很值得人追随你吗？

        抹完了，魏弃之放药膏，站起来。我不禁紧绷起。以我和他决裂后他的事看，我猜他要解腰带了。

        我知。

        他为自己倒了一盅酒，一饮而尽。他对我说：

        我猜错了。

        我这觉睡得不安生，睡得好像更累更困。白日里睁开睛，看见魏弃之凝神望着我，竟然没反应过来――关键是他就跟我梦里似的，一也没了前那副喊打喊杀的模样，我就以为自己还在梦呢。我看了他一，闭上就继续睡。

书里，故事里，亲看到了我读到的那一幕幕。梦里见得更真，更叫人伤心，我坐在长门里，竟跟着陈皇后哭了起来。

        我看着一桌菜，惊了，问刘十九：“怎么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