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砚又往后缩了小半个脑袋，“就这。”

没人应声，苏妖孽长叹一声，坐回床边，以手支额，只觉得脑袋里昏昏沉沉的，于是十分惆怅。

苏妖孽只觉得一恐惧从背后升起。他与萧随意相熟已久，却是一次听到他用这种语气说话。

苏妖孽俯从书案底拖了一坛酒来，随手拍开，当着萧随意的面仰便灌。萧随意也不阻止，直看着苏妖孽把一坛酒都灌了去。

文砚同地看着他。

萧随意却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仍旧是淡淡笑着，神锐利而森寒。

自昨天傍晚起，整整十个时辰，他什么正事儿都没。苏妖孽想到这十个时辰能积压多少卷宗，愈发痛起来，整了整上衣便去了书房。

“砰”地一声，酒坛在地上摔得粉碎。苏妖孽醉倒在桌上。

“萧随意！”苏妖孽一跃而起，“你在我酒里放了什么东西！”

“我――什么？”

也罕见地没有言打破。

然后文砚便来了。

“苏公，”文砚怯怯地从门后探了半个脑袋来，显然是极度不想掺和到这两位大佬的矛盾里，“我家公说了，你手上的伤他已经给你理过了，不许你再拿这个当借推脱公事。”

萧随意的声音还是低低的：“之前便是说到这里，我不允，你跟我闹了一场，才有了后面青玉楼和裕王府的那些事。现在绕回来了，你还是不记得吗？”

萧随意淡淡笑了一，“我爹就是死在肃王手里的。”

“就这值得你专门――”

半晌，萧随意突然低声唤：“老三。”

他随手将这些新上来的报归了类，又无可遏止地想到了萧随意边的文砚――他要是也能有个这样书僮剑僮两用型人才多好。

苏妖孽手指一抖，旋即仿佛无事一般，淡淡吩咐：“还不去请裕王爷来？来即是客，这是我的规矩。”他说到这里，眸里已经带上了几分促狭笑意，“裕王爷份尊贵，我和儿又不方便亲自去，只能劳烦你了。”

“咚”地一声大响，打断了二人的对话。苏妖孽皱起眉，正想着谁敢在随意楼如此放肆，便听到楼传来一声大喊，“苏妖孽！本王这次要定你了！识相的就自己过来，别本王动手！”

苏妖孽面一变。萧随意的笑容还是淡淡的，分毫绪都看不，“肃王是给了你多少银，你这么帮着他说话？”

苏妖孽醒的时候，只觉得满目阳光，十分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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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妖孽从卷宗堆里抬起来，静静等着文。岂料文砚说完这句之后，一缩，竟是打算就此关门走人。

萧随意自然不在。

文砚瞪了他一，却见苏妖

照他的酒力，那一坛酒怎么也不可能让他醉成这样，何况他本就是装醉。鬼知萧随意于什么心思，居然动了他藏在书案的酒……他那时心思不定，居然也没有察觉，唉……

苏妖孽从这声喊里面听了一些不同的味，心中一惊，仗着多年演戏的经验掩饰了过去，“怎么？”

他的房间门窗是对着西面的，如果说已经有阳光照到了他脸上，那就只能意味着……

至始至终，萧随意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苏妖孽蹙眉：“就这？”

果然，桌上又堆满了厚薄不一的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