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的静默，琥珀的手被他攥汗。

        为什么事总要走到这种地步？

        泪蓄在眶里，蓝瞳仁大而无光，这副迷茫的纯净，埋藏一整座花园的腐烂，越靠近，越危险。莫名生发一种天真的残忍来。

        琥珀不想欺骗纳西的，同，不是。而他要用那种神经质的病态来她，还误以为是正常。她也没办法接受。

        察觉琥珀探究的目光，他意识到说错话了，神躲闪。

        他。

        命运之神，你赐予的果实都是表面光鲜，里腐坏，跟我一样，从来都无法完好。

        “我们以后还是不要上床了。上床，就是我们刚刚的那些事。”她为他解释，“还有，不要随便预言我的事。”

        她心复杂，怪不得会这么熟练，“你有预言过我很多事吗？”

        她床找药，放到他手边，“我先走了，自己锁骨上的伤。”

        “对不起，我还没好准备说来，我很害怕。”他握住琥珀的手指。他不敢说，今天的事从他预言来那刻起，已经在他脑里，演习过千万遍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琥珀不说，他也不会探究她的秘密。

        “解释吧。”琥珀放手，撑在床上。

        琥珀一时不知说什么，觉自己的生活被偷窥了，她无法接受。

        “那你能告诉我，今天的事也是你预言过的吗？”

        脚步声渐行渐远。纳西颓废倒在病床上，从枕边捡到一黑长发，是琥珀刚刚掉的。在手指上缠勒红痕，仿佛一标记，再顺着腔吞咽去，咙刺难耐，似锁骨上的啃咬。

        “我骗了你，对不起，我明明可以预言，”他偷偷抬起，观察琥珀的表，“那都是我从预言中看到的，所有……”

        “我觉得我们需要冷静一，思考彼此的关系……而且不要再伤害自己了，可以去预约学校的心理咨询。”琥珀从他手里自己的手，扯自己的手帕给他泪。

        她想不隐瞒的理由，在占卜课上不及格有什么好吗？紧接着她又想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预言的画面不会像看电影一样清晰吧？！

        纳西抬起，泪一滴滴掉，像没拧紧的龙，“为什么，为什么朋友不可以这些事，明明我们都很开心。”

        “不是的，我可以解释，能原谅我吗？”

        他痴痴抱住她，埋首在她肩窝，摇。

        琥珀，已经选择过的未来，是不可以更改的，我也不允许更改。

        琥珀不理解，问：“这有什么好隐瞒的？”

        还未解释就要求原谅……琥珀行抬起他的——

        那她还有隐私可言吗？！

        “知多少，怎么知的？”她揪着他敞开的衬衫质问。

抬看他。

        谢谢你，对不起，请原谅，我你。

        他。

        纳西垂睫，试探碰她垂的手，只敢让自己的手钻床单和她手之间的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