牤回到家，爹爹大倔不知哪来的邪火，一见面就骂：“你特么还知回来呀？你在外面吃香的喝辣的，里还有你老吗？”

客气，与邹杰和小梅的家人坐到了一起。

        “我给你个主意吧，”邹杰看牤一脸愁容，说，“你们向公社打个报告，幸福屯成立一个饲养组，让小梅的两个表妹和大憨负责，有偿经营，分，本生产队的可以抵扣社员工分，对外可以用粮、饲料换取，就像婶的纫组和你们的木工坊一样，这样其他生产队红也没办法，他们的社员群众也可以到你们屯来换，而且优先对外，偶尔几次还可以，时间长了，路途远不说，恐怕他们谁也换不起。”

        “咋了？别人家都分到了，咱家的呢？是你买回来的，你还安排大憨在场，妈的，到来，一便宜没捞着，到勒起自家脖来了，你还有良心吗？”大倔骂骂咧咧，烟袋锅敲得三响。

        百秋结婚后，牤搬回家里居住，不再住生产队社了。

        刚才本来咽不饭，这好了，铆劲连吃了两大碗。

        “那为什么还要把上交人民公社？我们违法了？还是违反了哪条政策？国家不是号召‘自力更生、艰苦奋斗，自己动手、丰衣足’吗？我们这不算吗？”牤激动地说，“开始的时候，公社和大队不是都说这个办法好吗？还把我们当典型宣传，现在怎么了？尔反尔，总得有个能让老百姓接受的理由吧。”

        “爹，我又咋了。”牤被骂得莫名其妙。

        牤和小梅一家人认真听着，觉得这真是个好主意。

        闲聊时，牤提到大队刘支书让他写党申请书，邹杰和小梅一家人都为他的步兴，鼓励他好好表现。

        “牤，你行啊，这话让你说得无可辩驳。”邹杰真心夸赞牤。

        邹杰继续说：“过后我帮忙将小梅的两表妹的落在姥爷名，这样一来，她俩在你们生产队也名正言顺了，她们带来的两匹，作为饲养场的资产，平时可以用来租借当交通工，将来产的小驹交给生产队，这些都可以换取饲料。”

        “我也是这么想的，立场跟你们一样。”邹杰说，“但是，要考虑安东团结大局，大局是其他公社社员受到了不公平待遇，你有的他们没有，想有还不可能有，闹起来了，你说怎么办？公社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所以就想到了让你们把上缴公社饲养场，这样大伙都不搞特殊化，也就息事宁人了。”

        牤听得详细，佩服邹杰想的好主意。

        牤听邹杰这样说，觉得有理，但是代价太大了。他得罪各个生产队，得罪大队支书记是小事，可损害幸福屯老百姓的切利益是大事。

        写申请报告的事，叶坤老师愿意帮忙，吃完晚饭，很快就把申请报告写好了，牤拿在手，准备让生产队会计誊写一份，盖上公章，交给邹杰带回。

        “事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不可挽回，”邹杰笑着说，“我是带着任务来的，但是今天看到你们分的场景，社员群众那个兴，满脸都洋溢着幸福，看得都为你动，你真行，能想这个好办法，关键你能得到。”

        这天晚上，邹杰在场，牤没有机会和小梅单独在一起。夜深了，牤离开了小梅的家。

        “想不通，就想通它。”邹杰说，“牤，依我看，这对你未尝不是好事，我听说你们生产大队刘支书找过你，让你帮其他生产队买，你没法办是吧？现在不用了，事搞大了，全公社的生产队都想让你帮忙买，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你正好可以解脱了，不是吗？”

        “我不是霜打的，我是雷劈的。”牤幽默地答。

        “我哪敢有怨气，你是上级领导，级服从上级天经地义，我有什么办法，还不是任人宰割。”牤语中带刺。

        “好像怨气不小呀，你就这承受能力？遇事不会想办法呀？”邹杰提醒。

        “，这事我也不理解，我和牤哥的想法一样。”小梅站在牤一边。

        邹杰带着任务到幸福屯，明日回公社要交差。

        邹杰看着一言不发的牤，打破僵局问：“怎么了？像霜打了似的。”

        牤不会写申请书，邹杰答应回到公社帮他找一本党章，让小梅带回来，让他通过学习，提认识，写申请书就不难了。

        “这是什么逻辑？我想不通。”牤直言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