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泡沐桶里，洗剥净的时候，倒是想明白了，一件事儿：老四登基后，就赏了个天大的便宜给老十六，让老十六承袭了和硕庄亲王的爵位。

        “嗻。”玉故意把朝服脏了，就是用来脱的。

        因为，堂堂掌握京城兵权的步军统领，居然建议老皇帝，让老四有机会笼络年羹尧。

        只是，等玉梳洗完毕，去见康熙的时候，康熙忽然说：“朕琢磨着，不如把年氏，赏了你吧？”

        老四在明，玉在暗，辗转腾挪的余地，空间异常巨大。

        康熙又不傻，恐怕已经替他记到了小黑本上。

        玉掌握的兵权，转间，就会丢得一二净。

        只是，计划没有变化快，朝服脏了的损招还没用上，康熙就着他摊牌了。

        死友，不死贫，乃是官场上丢车保帅的金科玉律也！

        比如说，年氏被撂了牌之后，老四就只能纳她为妾，而不可能是登上玉牒的侧福晋了。

        只不过，老十六是四爷党的事，一直隐藏得极深，康熙暂时不知罢了。

        这明显带有酬功的质！

        康熙也许是心里舒坦了，就放过了玉，淡淡的说：“护驾回乾清。”

        就算是，年遐龄迫于老四是镶白三旗旗主的威势，着鼻认了。

        （注：镶白三旗，指镶白旗的满洲、蒙古和汉军这三旗，老四掌三旗事，就是旗主。）

        玉的提议很巧妙，看似把老八和老十四，都得罪了。

        年遐龄疼得要死，关玉鸟事啊？

        得罪了老八和老十四，甚至是德妃，玉压就没在乎过。

        嘿嘿，年羹尧乃是士的封疆大吏，他又不傻，妾的亲哥哥本就不是老四的正经亲戚。

        堂堂前任湖广巡抚的女儿，现任四川巡抚的亲妹妹，居然给雍亲王妾，这不是自取其辱么？

        “嗻。”玉起后，朝服上，却是沾满了油污、饭粒、菜汁等秽，已经没法见人了。

        “哼，叫你说，你就说，休要装痴充楞。”康熙显然是不达目的，不肯罢休，必须把玉彻底推纯臣堆里去。

        “回皇上，以才的蠢见，不如索撂了牌，许其回府自嫁。”玉被康麻急了，索了个很坏的损招。

        历史上，即使在年氏成了老四的侧福晋之后，年遐龄依旧带领整个年家，选择了中立，而没有彻底的倒向老四这边。

        玉其实早就想好了对策。只是，有些话必须等到火候足够了，才能说。

        问题是，玉不想太早和老四公开摊牌。

        偏偏，玉的这个损招，老四还没办法埋怨他。

        见微知著，反推回去，康熙的晚年，老十六肯定是铁杆的四爷党骨成员！

        年遐龄是个真正的明白人，把历史读透了。他一贯不主张，年家的人，掺合皇位之争。

        嗯，撂了牌之后，年氏嫁人的事儿，就必须由年遐龄说了算。

        “回皇上，才乃是外臣，不敢预问廷之事。”玉不顾洒满一地的菜汤饭粒，径直跪了，伏地不起，再也不肯抬。

        归到底，还是老四太狡猾了，而且，老十六也舍得替老四揽事。

        人在朝堂，必须通各种坑人的明暗规则。

        并且，玉若是建议把年氏指给任何一位皇，老皇帝若是不猜疑，那才叫活见鬼了。

        嗨，玉这就不是提建议了，而是主动送人的傻冒行径。

        今天的这事儿，老十六明明是凉了肚，却说饭菜有毒。

        “啊……”玉惊得魂飞魄散，呆若木鸡。

        暗中勾结皇阿哥，这还了得？

        在礼教森严的当，儿女的婚事，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有私定终之理？

        理其实是明摆着的，不玉支持把年氏指给谁，都会同时得罪了老八、老十四和老四。

        康熙瞅见玉巴上沾了一粒饭粒，犹不自知的傻样，禁不住的笑了，骂：“算了，你看看你这副脏样儿？还不去重新梳洗，换朝服？”

        火候不到，就不是说了白说那么简单了，更会惹火烧。

了，这是要把玉彻底的纯臣的死胡同里，再也无法掉了。

        别说康熙了，就算是老四，到目前为止，也不知，年遐龄对他是近而远之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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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撂了年氏的牌后，年遐龄不答应女儿老四的王府为妾，那就和玉没有半文钱的关系了。

        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康熙又哪里知，年遐龄和年羹尧这对父之间的立场，尖锐对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