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李穆，沉声：“别的不说，六十年前世宗南渡的时候，大陈的百姓死了多少人？”

        沉毅躬低。

        世殿念了一遍之后，长长的吐了一浊气，对着沉毅拱手：“李穆受教了。”

        另一个世界的北宋，从开国初年就被契丹吊打，好容易熬了一百来年熬到辽国国力衰败灭亡，没等宋人兴几天，他们就迎来了更加凶恶的金人。

        听到这个问题，李穆脸有些不太好看。

        其后南宋又与金人对峙了一百来年，好容易熬死了金人，南宋又迎来了更加可怕的蒙古人。

        沉毅也笑了笑，开：“其实那首诗还有个残句，卫问起的时候，在以为陛不兴了，顾及前程，就与卫说残句是“明月人断”。”

        他摇叹了气，无奈的说：“我只能尽力一试。”

        这个人愣了愣，然后抬看了沉毅一，又飞速低，毕恭毕敬。

        “谁来叹兴亡…”

        见沉毅站了起来，李穆也默默起，他抬看了看沉毅，然后对沉毅拱了拱手，开：“沉公，无论如何，你今天已经说服了我，至于我能不能说服父王…”

        沉毅连忙摆手，摇：“不敢当。”

        “北人，已经不是六十年前的北人了，此时北齐已经吏治败坏，朝廷纲纪不存，用不了多少年，不用启刀兵，他们就会衰落去。”

        这个问题，他这个李陈宗室，是回答不上来的。

        “去打扫一间客房来给沉公住，府上贵客招待。”

        此时，他的语气已经不怎么定了。

        听到李穆这番话，沉毅直接站了起来，他看向李穆，沉声问：“世殿，即便北齐无力南，如果大陈连北望的勇气都没有，即便北齐朝廷崩坏，我们也没有能力收复故土！”

        这位世殿直接站了起来，对着阁外面沉声：“来人。”

        李穆缓缓说：“即便是现在，他们也已经无力南了。”

        无可计数。

        “不必谢我。”

        晋王府人很多，立刻就有人一路小跑过来，恭敬低：“殿。”

        “是…”

        晋王世李穆喃喃重复了一遍，然后自言自语：“风不知玉颜改，依旧歌绕画舫，谁来…叹兴亡…”

        “但是不父王是什么态度。”

        李穆来了兴致，问：“所以原本的残句呢？”

死的便不是将士们，而是我大陈的黎庶百姓了！”

        因为…死的太多了。

        这个事，实际上是有教训的。

        “到时候北齐没了，我们只会迎来另一群更加凶恶的胡人！”

        李穆面微笑：“你这首诗，我第一次听到之后也觉得写得好，陛刚刚亲政，想要刷新朝堂风气，用这首诗来文章，的确是个好开篇。”

        李穆对着沉毅笑了笑，开：“从今天起，你就是我李穆的客人了，晋王府你想住多久就可以住多久。”

        沉毅面平静：“谁来叹兴亡。”

        沉默许久之后，李穆才张开了嘴，继续说话。

        偏安一隅是不会有好场的，再这样缩去，苟个十年二十年，运气好三十年五十年，但是迟早有一天，陈国的后世孙们，要为父祖辈的懦弱付极其惨痛的代价。

        “多谢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