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天不遂人愿。

        这会儿陈府尊正在翻阅文书，沈毅走书房之后，便躬行礼：“学生沈毅，拜见府尊。”

        沈毅深呼了一气，微微之后，就跟着衙差一起走了江都府衙，片刻之后，就现在了陈府尊的书房里。

        “一些有趣的事，自然要记着。”

        “官嘛…”

        见官不跪。

        陈府尊抚掌：“如此看来，本官当年令江都县衙重审陈清一案，实在是再英明不过的决定了。”

        他的老师，都已经有些自难保的味了。

        陈裕背负双手，颇为慨：“本官今年，到江都已经是第五个年了，五年时间，本官只希望能够为江都百姓略尽绵薄之力，其余别无他想。”

        陈裕这个人，撇开私人德准不提，他的业务能力的确不错，可以称得上是能臣，他在江都五年，江都府其实比从前繁华了不少。

        沈毅微微低：“府尊的分，学生这一年多以来，一直铭记于心。”

        沈毅在府衙门没等多久，府衙里就走来一个差役，来到了沈毅面前，对着沈毅微微侧，低：“沈老爷，府尊请您去。”

        陈府尊这才放了手中的笔，看向沈毅，然后指了指房间里的椅，示意沈毅坐。

        沈毅微微欠：“我等江都百姓心里，都是记着的。”

        作为一个现代人的灵魂，沈毅不能说对跪拜之礼略有意见，只能说是深恶痛绝。

        而有了功名之后，从此除了皇帝之外，理论上来说他见到任何人都可以不用跪拜了。

        “铭记于心倒也不必。”

        这件事至今在江都城都是一件谈资，常有人在茶馆窃窃私语，说江都的两个父母官暗中不合。

        “府尊的功德…”

        老实说，陈裕这番话说的并没有任何病。

        今年，是陈府尊就职江都知府的第五年，照三年一任的成例，到明年陈裕满六年的时候，大概率会调离江都，调到别的差事上。

        不过这桩案之中，有不知多少人在暗中博弈，许多事，这会儿谁也很难说清楚了。

        陈府尊看着沈毅，颇有些慨的说：“有些时候了事，面的人知并没有什么用，要上面的人知了才有用…”

        沈毅坐来之后，陈裕才看了他一，淡然：“你比你那个师兄有礼貌多了。”

        这一，沈毅这个江都人心里，也是非常清楚的。

        当初江都知县冯禄，因为粮商一案被牵连而贬官，建康张简空降到了江都为县令，而张县尊到了任地之后，没有先拜会上官，而是先去了一趟甘泉书院。

        然而沈毅，还是听了一些隐义。

        陈裕似乎是理完了一件公事缓缓从自己的椅上站了起来，来到了沈毅面前，上打量了一番，微笑：“不曾想当初那个陷囹圄的少年，在短短一年有余的时间里，就成了江都的亚元公，接续上了咱们江都府的斯文脉络。”

        因为当初陈清一案在即将尘埃落定的时候，的确是陈裕见了冯禄一面，并且说了一句“息事宁人”之后，沈毅的事才有了一些转机。

        本来，陈府尊乃是建康杨相的学生，他的人事问题，当然不用怎么担心，可现在要命的是…

        这就是举人这个份诸多特权之中，沈毅最喜的一个特权了。

        陈府尊这番话，说的风亮节，云淡风轻。

        听到他这句话，沈毅哑然一笑：“府尊您还记得那件事啊…”

在，在这种况，能不见沈毅当然不怎么想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