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老爷对着两个人拱了拱手，开：“估计只能晚上再见了，失礼之，二位见谅。”

        这种领导对属说的话，也就是听个响了事，两位千都是连不敢，态度非常恭谨。

        薛威更是愣在原地，一句话说不来了。

薛威笑着说：“那属要如何称呼您？”

        “心意领了，但是东西不能要。”

        沉老爷面严肃，缓缓说：“将来，你们要是被陛擢，成了指挥使，都指挥使。”

        “我升官了。”

        薛威不明就以，但是他知凌肃很会人，于是也低，喊了一句相公。

        “我向陛推荐你们两个人，也不是贪图你们这东西。”

        而相公，就更多的是尊称了。

        从前，那是想也不敢想的事！

        沉老爷挥了挥手，澹澹的说：“都收起来罢。”

        沉毅无奈摆手，示意两个人坐。

        等到两个人坐来之后，沉毅才对两个人笑了笑，开：“本来你们二位不远千里的到了这里，我家里人都应该来迎迎你们，只是老父不知你们要来，门去东市街与人棋去了，还没有回来。”

        虽然相公这两个字，多少还是有“僭越”，但已经比沉公好多了。

        “今天晚上，你们就在我家里吃饭，吃完饭我给你们安排住，明天你们收拾收拾，我带你们面圣。”

        “家里幼年幼，闹腾得很，人还在照看他。”

        因为“沉公”这两个字，放在钦差的这个份上，就有一些“主公”的味，也多少有些犯忌讳。

        沉毅面平静，看向这两个人，开：“咱们抗倭军，历来以功劳为先，不看别的。”

        说到这里，凌肃毕恭毕敬的低：“相公。”

        沉老爷看着这两份礼，微微摇。

        客套了之后，沉毅说起了正事。

        像他们这种人，见皇帝…

        薛威喊了两声，笑着说：“听起来像是行脚的郎中。”

        沉毅微笑：“如今已经是正五品兵侍郎了，与凌千平级，你们不嫌麻烦的话，就称呼我沉郎中就是。”

        凌肃乃是世袭的千，虽然他是个不起的武官，但是对于朝廷的官制还非常清楚的。

        从翰林院侍读学士被人称为“储相”的这个角度来说，他们称呼沉毅一声相公，倒也合合理。

        他这个千是正五品官，沉毅的翰林院侍读学士，其实也是正五品。

        还是凌肃第一个反应过来，他先是站了起来，对着沉毅低作揖，然后开：“已经到了相公府上，晚饭就厚颜在相公府上吃了，只是属与薛千已经找好了客店，夜里万不敢叨扰。”

        而两个五品之间的差距，可以说是天差地别。

        两个千闻言，都不约而同的咽了。

        “郎中郎中…”

        “好了。”

        “我希望你们也记住我这番话。”

        他脸上笑容：“趁现在时辰还早，我领你们在建康到逛逛。”

        说罢，他从袖里掏一个小盒，捧在了手里：“略备薄礼，还望相公莫要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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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威也带了东西，在怀里摸索了一会儿，摸了一块纯金的长命锁，他笑着说：“相公，这是属用赏钱跟俸禄打的长命锁，绝对清白净，送给小公的。”

        一旁脸上没有什么表的凌肃，脸上倒是也挤了一个笑容，开：“建康之后，跟建康本地人打听您的住，倒是打听了一些别的消息，听这些本地人说，您已经被陛擢为翰林院侍读学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