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最后一行字可以让常人看明白。

        纸面上的一个个墨字被血浸着，都蠕动起来，变成了血河里挣扎嚎叫的人形。

        于是，血在纸页上越铺越多，渐渐染红了整个纸面。

        纸上一个个墨字变成了一个个线团，互相缠绕交结，缓缓勾勒成一黑。

        嘭嘭！嘭嘭！

        在他这个年纪，一旦被上司或老板单独叫去谈话，很少会有好场的。

        而随着他打开那份文件夹，里立刻冲一血气，灌他的耳鼻之中，让他的神与面貌瞬间就年轻了起来，甚至比其先前还要年轻许多！

        一瞬间，他就被那一双双手掌抓住，整个拖拽了血河中！

        办公室。

        一份普通的蓝文件夹静静躺在桌面。

        老板椅上坐着的林光远，在刚才那个瞬间，显得十分苍老。

        “你自愿签订这份合同，把自所有一切统统打包卖给我。”

        一寒意从黄至诚脚底涌起，迅速推动着他周的血，往他的右手――右手上握着的那支笔涌去。

        文件夹，不见了‘权激励协议书’的踪影。

        “再来五百个人，我就能彻底解脱了……”林光远的声音略微有些放松。

        好似一由一个明、正当盛年的男人，变成了垂垂老矣、鸡鹤发的老者。

        其上有大量扭曲的、正常人无法理解的文字。

        有那么一瞬间，那些墨字好似变成了一个个蠕动的黑人形。

        没想到自己竟然有这样好运气。

        也是公司对你的肯定！”

        黄至诚的里，纸面上的血河中，那一个个挣扎的人形尽向自己伸手抓来――

        随着林光远的话音落，对面的黄至诚耳鼻之中都涌大量的血红气，纷纷灌输了面前的文件夹。

        权激励协议书？！

        “我付给你永远免费为我打工这项权利作为报酬。”

        红的墨迹在纸页上晕染开。

        原本应该坐在椅上的黄至诚不见踪影，座椅上只有他的衣服堆成一团。

        黄至诚挤了挤睛，纸上的字迹都恢复正常。

        黑彼端，林光远笑盈盈地看着他：“志友，如果没有问题，就把协议书签了吧。”

        那是一个数字：500。

        这是一份权激励协议书，你签了吧。

        突然被老板叫来办公室，黄至诚心本来还很是忐忑。

        更加肯定自己先前产生了幻觉，他不再犹豫，翻开封面，一项一项浏览过了合同条款。

        不知是不是因为他个人过于激动的缘故，以至于看那五个字都有些模糊。

        “是，是！”

司立了汗功劳。

        他听到自己的心嘭嘭作响。

        黄至诚如梦方醒，连忙翻到合同最后几页，拿起老板递来的一支笔，郑重其事地在签名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一双瘦的、布满老人斑的手掌从西服袖筒里伸，拿起了那份文件夹。

        “合同已经生效了。”

        只有一张暗红、材质似革的书页。

        他手指微颤，翻开面前的文件夹，果然看到白a4纸上的权协议书五个墨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