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步自封是小农经济为主封建王朝的常态，他们习惯于待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虽然偶尔会站在眺望远方。

        是啊，皇上说得没错。

        哦，没有奖励。

        这么简单的理为啥就没人想到过？

        恩慧有些木然。

        再比如，兵仗局的火药局，几次研究火铳改，虽没有取得巨大突破，但相对于洪武初期的火铳而言，其程与威力是提升了一些的。

        可兵仗局给予的奖励是什么？

        除了伟大群众的智慧结晶与沉淀外，一些发明，只是来自于各种各样的“意外”。

        朱允炆示意恩慧坐，然后说：“不是你愚钝，而是，我们大明的人，缺乏新意，缺乏寻找新意的动力。”

        恩慧虽然不懂冶铁，但也清楚，打铁往往是烧铁，铸造模型，然后打造。可如果将铁倒料斗，在以辘轳铁碾，很容易便会铁来。

        说来可怜，几千年的历史，发明无数，但深究到底，真正是为了发明而发明的科学家，太少太少。

        恩慧吃惊地看着朱允炆，又看了看不远摆放的蜂窝煤，叹息：“和皇上一比，臣妾只觉得愚钝太多。”

        如火药，是炼金术师的意外。

        不怪恩慧。

        若朱允炆只是一个大明天土生土长的民，一个打铁匠，那他将一日复一日地挥动锤，打造。

        只有四书五经，没有数理化啊。

        只需要修理边缘，然后合围，不就是铁烟囱了吗？

        没有激励机制，没有鼓励，也没有好，谁费心费力搞研究去？

？”

        “啊？这？”

        朱允炆想要改变这一切，想要赋予人们想象与创新，可以现在的教育来看，难，太难了。

        就拿一个酒来论，明明是酒的提纯，就这样还被人误以为可能是毒药，不敢尝试，若不是军营士兵经常受伤，想要验证酒的作用，估计二王只能往自己上割一刀了。

        从原因上来说，绝对不是中国人缺乏智慧的问题，而是封建时代，本就不备创新的大环境，也缺乏新鲜事的市场。

        至于他们改了，那不是他们应该的吗？

        “至于煤炭，朕就想不明白，为什么非要用细碎煤炭，就不能完全碾碎，混合黏土，打造成块吗？在这皇中，砖块砌垒还少吗？都知把泥烧成砖，为啥就不知把煤也造成砖式、块式？非要个火盆、火柜、火炉，往里面丢煤块吗？”

        绝对不会问煤炭为什么是块状，而不是饼状的问题，也不会想，铁原来是可以碾来的，而不是敲来的。

        朱允炆苦涩地摇了摇，看向那烧开的壶，蒸气开了壶盖，壶嘴里发了呜呜的声响，如汽笛的促……

        时代的局限与生活的重复，让他们没有心思去寻找新的突破可能，甚至在意识里就认定了，祖传的手艺是最好的。

        但他们的脚，不会离开。

        面团可以擀面，那铁团为什么不能擀铁？

        朱允炆了眉心，有些郁闷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