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犹豫豫，吞吞吐吐，只能拉低自己的形象。

        “看来父亲朱标真正的死因，不是简单的风寒。”

朱允炆才发现朱标的去世并不单纯，他留的遗言似乎另有所指。

        胡濙有些惊讶，自己今年才考上士，好不容易留在京师，虽然只是兵科给事中吧，但好歹也是京官，这怎么突然被“发”地方了？

        不过胡濙与朱允炆的历史关系，恐怕更多存在于胡濙的秘密使命吧。

        吕氏见朱允炆神复杂地看着自己，似乎带着问询的意味，便将目光移开，叹息：“好好的一家饭，怎么就吃不安稳。皇上，你的大臣又来了。”

        可胡濙明显比这以上两位更生猛，今年只有二十五岁。

        胡濙有些迷茫，自己是兵的人，皇上又说山西准备动用大军剿灭白莲教余孽，除了“参军”貌似没其他的选项。

        胡濙起垂手而立，不敢抬看。

        “他很仁慈宽宏……”

        “宣，宣传司？”

        朱允炆嘴角微动，徐徐说：“朕打算派你去山西，担任山西宣传司郎中，专司舆论宣传之事。”

        既然拒绝不了，那就只能脆利索地接受，好歹能有个印象分。

        朱允炆吩咐过之后，看到了吕氏脸上的浅浅笑意，旋即又被严肃取代。

        朱允炆心一震，这一句“好好的一家饭，怎么就吃不安稳”，似乎有着弦外之音，但再看吕氏，却又没有任何反常。

        从母后吕氏的一心皈依佛门，惨淡饭，不问世事，甚至于“不严格”要求朱允炆遵循礼制来看，她心深是知一些事的，只不过她隐藏了自己，埋葬了自己，也宽容了那个人。

        想想后世这个年龄，不是在考研就是刚刚走社会，可人家胡濙都考上公务员，吃公家饭了……

        “微臣愿往。”

        朱允炆压震惊，故作轻松地用过晚膳，之后才在亭里召见了胡濙。

        莫不是自己初官场，还没摸清门？

        朱允炆平和地说。

        恩慧推了推朱允炆的肩膀，朱允炆恍然清醒过来，疑惑地看着恩慧。

        虽然很是抵，但胡濙没有表现来，而是肃然答应。

        “母后责怪的是，双喜，打一些饭送给胡濙，让他在外面用餐候着，朕要与家人好好用一顿晚膳。”

        胡濙沉默寡言，喜怒不形于，待人温恭有礼。他的特长是：秘密地活，悄悄地活，特务地活，任劳任怨地活……

        朱允炆很满意胡濙的态度，让双喜将茹瑺的文书转给胡濙，待胡濙看过之后，便说：“阁、兵与五军都督府已形成秘密决议，准备调山西卫所军士陕西剿灭白莲教余孽，还会在大同关外备战鞑靼与瓦剌。但只这些事，还不足以将影响扩大，所以，朕找你。”

        “皇上……”

        可建文年的读书天才是不是有些多了？

        这是胡濙第一次接如此级别的秘密文件，也是第一次听闻到朝廷最的机密，不由有些激动，连忙回：“微臣愿为前卒，为皇上效命。”

        现在想起来，朱标留的“我之死，徽为之也，勿忘”，很可能是告诉朱允炆：

        朱允炆清楚胡濙在明代历史上的地位，这个家伙活了八十多岁，历仕五朝，荣遇不衰，不可谓不厉害。

        朱允炆笑。

        一个宽仁的人，怎么可能在生命的最后留一句“孩，记住杀父仇人，不能忘，你要报仇”之类的话？

        杨荣中士时只要二十八岁，杨溥和杨荣一年生的。二十八岁混到中央，这少壮派啊……

        朱允炆开：“朕召你来，需要你去一趟山西。”

        不答应也得行啊？

        这样的人能守住秘密，能安于寂寞，能潜藏不暴，能甘贫乐，嗯，还年轻，小伙棒的，爬山沟应该不成问题。

        照历史记载，朱棣靖难打南京城之后，建文帝逃京师，落民间，而朱棣派遣胡濙、郑和分陆、海寻找建文帝。

        “起吧。”

        你不要多想，我就是被詹徽害死的，不是其他人，真的不是其他人，千万不要多想，更不能忘记这一，永远都不能忘记……

        “前卒，哈哈，朕让你去山西，可不是让你从军的。”

        胡濙眨了眨，努力搜寻着记忆，在自己印象中，貌似朝廷中没有一个司是宣传司吧？

        看着前年轻的胡濙，朱允炆也有些奇怪，都说古代科举千军万闯独木桥，考到胡花白也未必可以中士。

        朱允炆有些痛苦。

        朱允炆经常听到母后会说起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