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刘长阁来了凤阳？”

        刘长阁声音有些冰冷。

        这二十万百姓生活在凤阳，可就真的苦了，苦到什么程度，一句花鼓戏足以证明：“说凤阳，凤阳，风样本是个好地方，自从了个朱皇帝，十年倒有九年荒。”

        这一日，城的百姓不少，城的百姓也不少。不同的是，去的多是乞讨的，来的，多是能吃得饱饭的。

        老爹老娘得到了安寝，朱元璋又亲自写了碑文，一桩心事了了，至于那些烂尾楼，就不了。匠人、民夫，各回各家，各找个妈。

        再者，江南多好啊，土地沃，风调雨顺。可凤阳呢？土地贫瘠不说，还十分容易现旱或洪涝灾害，一年活了八个月，实在是没吃的了，你不让我们搬回江南去，但总允许我们开个条-，去要饭吧？

        可问题是，工程烂尾了，匠人回家了，民夫也走了，中都不建了，那二十万从江南移民过来的百姓，却不让走啊……

让他们成为了未来国都的第一批百姓。

        实事求是地讲，凤阳是不是好地方，和朱元璋当不当皇帝，还真没多少关系。因为老朱还没当皇帝之前，他全家就被饿死几，你能说凤阳那时候是个好地方？

        没错，乞讨就是活路，至少他们能活着到南京，然后活着回来。至少他们没有饿死，这就是他们的命。

        后来的事就很清楚了，中都烂尾，工程修不去了，中都也就那样了，好在朱五四老先生的坟是修好了，而且还很气派。

        与此同时，凤阳南城洪武门外，走来一队粮商。

        刘长阁与孙岳秘密商议应对白莲教的对策，询问城中布置。

        刘长阁凝眸问。

        刘长阁认可岳四海的观，朝廷知，和皇上知是两回事。凤阳府的事已存在多年，这种事想必早就上奏了多少次而没有任何结果。

        “乞讨，就是活路？”

        没办法，人家匠人、民夫只是打工的，你们是本地人，怎么能走呢。不信看籍，是不是凤阳府的人……

        “呵，谁知。不过他来的话，也是一件好事。”

        刘长阁看向左周，左周连忙谢，这是一次机会，一次在皇上前脸的机会。

        左周叹息：“凤阳的事，朝廷肯定知，早在洪武年间，这些事就已经告知太祖，只不过……这些人自己找到了活路，朝廷也就没有他们。”

        “这件事你来奏报吧。”

        理说，事到了这里，也算是自由解放，一桩好事。

        嗯，也是明代最后一批……

        左周待在凤阳已经有两年了，习惯了这种百姓“候鸟”式的景，心酸又如何，同又如何，解决不了问题的。

        一直没有结果的事，自然就没有人再关注，也不会再有人奏禀，哪怕是有人上奏了，也会被压来，而不会给送上去。理由很正当：小事，就不需要给皇上看了。

        佛母收敛了笑意，经过城门的盘查，缓缓走城门，目光中带着深邃的冰冷。

        “朝廷知不知？”

        后世凤阳传的“泥巴房，泥巴床，泥巴锅里没有粮”搬到大明去，完全没有违和。

        将黑锅完全甩给老朱，这是不太地的一件事。当然，这与民怨有关，好好地待在江南，你老朱要让我们移民，好吧，移民就移民，说好的给京都，结果呢，咱成了中都，这不是忽悠我们？

        孙天佑推着粮车，甩了，汗飞了去：“天罗地网见多了，也没见佛母哪一次落去过。”

        孙岳来了。

        岳四海看着那些百姓，成群结队，拖家带，就这样走着，他们想要活去，这没有错，错的是朝廷的不作为，是这一片土地！

        “这次不一样，古今传来消息，燕王、宁王得了重赏，而刘长阁并没有现在京师，他与二王返京的消息已然确认，不在京师，能在哪里？”

        这是一座围城，城门关了，都在里面。

        趁着冬天没事，要着饭到江南，找找还活着的老朋友，蹭几顿饱饭，然后上上坟，扫扫墓，来年二月三月再回凤阳，继续耕耘这几乎没什么产的土地。

        左周听了刘长阁的不快，但还是。

        佛母看着越来越近的城门，嘴角微微了笑意，对一旁的白莲天王孙天佑说：“这座城中，想必已被人设置了天罗地网。”

        “朝廷知，皇上未必知。这件事，安全局或许可以奏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