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教化，曲阜的孔氏还是在行的。

        见没有人反对，孔公鑑抬起手，厉声说：“第三条家规，不准经商，更不准与商人勾结。我知，有些人背着衍圣公府与商人合伙开店，有人拿所有积蓄支持商人远航，有人为了一宝钞，竟给商人写起了戏剧！”

        衍圣公府中的家规事，被安全局写成文书，摆在了朱允炆桌案之上。

        孔公鑑这是用家规来制约束孔家人安于学问，不去经营朝堂，参与朝政之事。

        朱允炆不喜历史上的衍圣公府，但并不讨厌孔公鑑，他是有功于朝廷的。

        堂，指的是朝廷，不涉堂，意味着孔家弟日后只能学问，躬亲于曲阜一地，不朝廷官。

        此言一，众人皆不敢言。

        这句话一，孔恭礼的脸都有些难看了。

        衍圣公府，在孔公鑑的觉醒之，开始重塑孔家。

        孔公鑑遵从了朱允炆的旨意，不留余力，从曲阜孔氏中先后挑选了三百余先生前往辽东。阿哈、猛哥帖木儿等人能写汉字，其背后就是孔家先生悉心教导。

        “过去事，我不追究。给你们三日时间，切断与商人的关系，好好回到家里，该耕种的耕种，该教书的教书，该工的工。孔明尧舜禹汤文武之，三纲五常之理，示法万世。我们为他的孙，当站得住，得起膛！”

        孔公鑑的话，更像是给这种现实加固了一墙，仅此而已。

        孔讷被白莲教给玩死了，照原来的历史，孔公鑑应该在建文四年陪他老爹去了。可偏偏孔公鑑没有死，还活得好，不知是不是朱允炆打击白莲教的缘故，让这小活了来。

        “我为衍圣公，有权修改族规矩。今日告诫诸位，孔家人，不能再小人，更不可拿家族传承之借行苟且卑微之事！若他年有朝一日，大明山河破碎，只要大明有一息尚存，孔家就应该尽忠到底，而不是转就投靠新的主人，成为天读书人嗤笑的叛徒！”

        朱允炆仔细翻看着，不由地连连。

        而当时各府县正是大兴文教，社学大建的时候，先生匮乏，哪里有多余的人去教女真人？

        不久之后，朝廷传召，孔公鑑带孔恭礼、孔养孝两人，随山东布政使南京师。

        早在建文七年时，朝廷大力招抚辽东女真落的同时，为了同化女真人，让其习大明礼仪、文教，朝廷需要一批先生。

        孔观志气得发抖：“放肆！”

        孔公鑑凝重地说：“我知这一条家规沉重，可为了孔家万代，为了不再让后人背负耻辱，我们这些作先人的，只能自己背了。”

？诸位，各位！衍圣公府过去的所作所为，你们不说，你们不言，难天人就不知，就不说了吗？万民悠悠之，有谁能堵得住？”

        相对于城府与心思太多的孔讷而言，孔公鑑是一个有志气、胆量的书生。

        事实上，近两千年里，衍圣公府更多是个招牌，招牌之上也只有衍圣公一个人，最多加上一些绿叶衬托，但这些绿叶也都是围绕着衍圣公府运转的，并没有多少人真正朝堂，拥有实权。

        孔公鑑深深看了一孔恭礼，微微，继续说：“第二条家规，不涉堂，专心学问，兴扬文教，归化人心。”

        实事求是，抛开孔府历史与过去来说，孔公鑑是一个不错的人，他的觉悟超过了他老。

        朱允炆很清楚，辽东需要的先生并非是小数目，尤其是随着闯关东移民的开始，社学现在辽东是必然之事。

        孔公鑑厉声呵斥：“孔观志，我是衍圣公，是孔家一族的族长，你若以犯上，莫是怕我不敢用家规治你？此家规，我定的，我加的！谁若不服，不听，不遵，革除孔家，赶曲阜！”

        朱允炆特意了孔公鑑，为的就是让孔公鑑提供更多的先生跟着百姓一起去闯关东，有他们的人在，山东移民百姓多少也安心一些。

        朱允炆选择了衍圣公府。

        孔恭礼走来，行礼：“我倒认为新规甚好，这是衍圣公府的伤疤，无人敢提，无人敢说。可天读书人的心是明亮的，我们能欺骗自己，却欺骗不了天人。以此为家规，对孔家有利无害。”

        话虽是不好听，却没有人反对。

        无论孔公鑑多大，他毕竟是族长，是衍圣公，还是曲阜知县，他说让一个人离开曲阜，那不是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