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眉心。

        “……什么？”

        她开始发抖：“……我怎么了吗？”

        他这才忽然反应过来，已经有一段时间，即使是和完全无关的夜晚，他们也都在一起。

        她都没有再伤心了。

        无论多么不愿看见月亮升起来，夜晚依然会用以亲吻。

        她猛地抬起。

        吻过后，小女孩会满脸红晕，仰面靠在他臂弯里，搂着他的脖颈，轻声别：“晚安。”

        忽然传来漠然命令：“自己脱。”

        他的声音很低：“抱歉。”

        消息也都石沉大海。几天她还敢鼓起勇气联系，全都杳无音信，最近十天，就一个字都没有再发了。明明记得是她十九岁生日，他说他在上海。

        她的手心碰上车门把手的冰凉温度。她深知那是离开他的关卡，而门外正是她从前无数次幻想过的人生：富有、自由、令人艳羡，以及可能。

        “抱歉。”

        “我错什么了……”她手足无措，“还是你心不好，想找我发——”

        再怎么不平等，都没必要在这种小事上为难。

        “什……么？”声音是本能，却很轻，“……你说什么？”

        也抬起手。

        安静半晌，还是抬手脱掉外套，又去解衣开衫的纽扣。泪大颗大颗往掉，她到他们之间的距离，就在这些泪里回到过去，回到最初。

        一个月前，还让她搬过去和他一起住。这是在什么？

        不是只把她当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她忽然就一个字都说不。

        他打断：“当我没说。”

        只有几不可闻的轻微声响，倒数着选择的时间。

        “那你想结束吗。”

        忽然被制止了。

        “字面意思。”

        她忽然崩溃了：“生日那天，你不是说，你不是说……你不是那个意思吗……”

        她连忙垂。

        他重复一次，渲染诚意，但并不起任何抚效果。

        掌心向。

        “我……”她开始掉泪，“是我怎么了吗？”

        他继续说：“你的家人，会有人继续。我答应你。”

        他靠着后座，并不阻拦。

        他甚至没有看她，英的脸庞轮廓朝向一侧，语调平淡，像谈论陌生人要如何选择：“你想吗。”

        他无法忍受，他迫切想要剪除某些东西；尽他本还不确定那是什么。

        他偏偏就想要这个。

        他怎么会想要这个呢？

        完全剥离后，接吻照旧。

        她像是终于回过神。咬咬唇，慢慢从他上离开，缩到另一边门侧。

        她的手指停在半空，忍着没有哭声音。

        女孩猛地回过，而男人伸手。

        就在关卡即将打开的一瞬——

        她恳求他期末周放过她，说同学都是很努力的人，不努力很难考到满意的GPA。他理解，也答应了。

        他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两天见不到这个小孩，就到心浮气躁。

        他就想要这个。

        她没有动。

        “你现在可以选。”他松开手，“车，或者留来。”

有些反常，在没有差的况。她自认不了解他但了解他的望，这很少见。

        吻依旧冷漠：“不准哭。”

        两个人同时拥抱对方，并确无误地找到唇；也同时带着对彼此的埋怨——一个理明白是持续生长，所以迁怒；一个尚且不知究竟是何萌芽，却也直觉大难临；最后妥协吻住对方。

        但竟然两三天就让他无法忍受。更危险的是，他能明确地觉到，他并非只想和她——能当然更好，但他的心需求的确只是，抱着她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