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制她力暴动而制作的，还可以在不扰她施咒的况，轻微压制她的力平，就像跑步者脚踝上的沙袋。

        而他手上的戒指，与那条项链成对。同样的蓝宝石，相互的炼金咒式。

        之所以选择蓝，只是因为阿莉娅小的时候喜。她喜蓝的火焰，喜药在坩埚里煮成的那种幽蓝光泽，也喜书页上画着的蓝符文。

        但利维无法说真相。谎言一旦开，想要维持，就只能不断往上叠加新的谎言。他看着桌上的项链，又低看着女儿的黑眸，张了张嘴，最终只是轻声说：“是……她喜蓝。”

        阿莉娅的手轻轻搭在父亲的手背上。那只手比她的要大得多，骨节分明，温度却和她的一样微凉。她的指尖顺着他手背的纹理缓缓过，最终在那枚蓝宝石戒指上摩挲，以一种缓慢、几乎是神的姿态。

        我这条项链是假的，那父亲手上的，应该是真的吧。她盯着那颗宝石，心里想着。真想得到它.......但，父亲应该不会同意的。但如果，他不是家主了呢......

        “父亲，”她忽然开，声音轻，带着微不可察的征求，“明天去地室的时候，可以让我看看母亲的东西吗？”

        原本她打算等明天到了地室再提这件事，可看着那枚戒指，又突然控制不住想说。她仰起，看着父亲的脸。他会答应吗？阿莉娅想着。

        利维愣了一，几乎立刻就紧张起来。本就没有所谓“母亲的东西”，他在很久之前准备了一些，就是为了防止孩们突然想要看看，可如果阿莉娅和拉斐尔真要去，那些东西是远远不够的。

        可他又找不到理由拒绝。

        “……好。”他答应，语气比他预想的还要稳。

        一个虚假的、却“正常”的母亲，和一个离谱的、足以摧毁一切的真相，利维不知该选择哪一个。但决定早已，如果此刻再更改，只会让一切变得更加糟糕。

        即便如此，他仍到局面正一向他无法掌控的方向。――从小就没有见过母亲的孩，真的会对母亲产生依恋吗？

        阿莉娅更加特殊，她哪怕一天也没有真正的拥有过母亲，即使这样，她也会想她吗？利维对此觉到异常棘手。

        他自己也是一个从小便未见过母亲的人，直到多年后她以另一种离谱的份现在自己前。而且他的父亲从他年幼时起，就反复跟他讲诉德斯莫家那些乱的悲剧――那些发疯的、畸形的、夭折的后代，那些首异，或陷痴傻、痛苦与神错乱的家人。

        那些故事像蛛丝一样缠绕在他的童年，再之后便是陆续理父亲、母亲与兄长的丧事。

        利维心事重重，思绪纷乱，担心阿莉娅会在地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便神凝重地叮嘱她：“地藏书室很危险，阿莉娅。明天你去的时候，必须紧跟着我。不要乱跑，也不要碰任何东西。”

        阿莉娅抬起，语气里带着几分探询与不解：“地室里到底放了什么，危险到这种程度？”

        “许多代以前留的东西，”利维缓缓，“黑法品。大多要特定的人、在特定条件才能打开。有些只认德斯莫家的家主。所以要等我打开之后，你们才能碰。”

        阿莉娅有怀疑地看着他，只轻轻“噢”了一声。

        利维不动声地回手。

        她顿了顿，似乎在琢磨着什么，试探着问父亲：“那以后我就让拉斐尔带我去，这总可以吧。”

        利维明白她真正想问什么，心里叹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