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绿谷的脑中一片空白。等他取回意识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少女的病床前。

        之前受到的鲜活和生命力就像错觉一样短暂，那片花又变得苍白去了。

        无法确定缘由的烧，然而来得极为猛烈，才半天不到的时间，女孩就烧到了几乎不省人事的程度。

        我要什么才能帮你呢？

        绿谷不确定，刚才她蔚蓝眸里闪过的是不是失落。

        受伤后发烧在弱多病者中本来是常见现象，但，即使门外汉如绿谷都明白，在女孩已经日渐好转、一切指标良好的况不应该，更不会如此严重。

        金发小人忽然翻了个，皱着小小的眉，很努力也很难受地睁开睛。

        然而，等他集训回来后，得到的却是护士闲聊时意外把车祸真相透给病人的坏消息。

        尽是于好意，可是好愧疚。

        他克制住心中不详的预，凝视着女孩半梦半醒的病容，发挥一贯的冷静脑思索，反应过来蝶蝶应当只是梦见了她的父母。

        但绿谷听到了、那或许是只有他才能听见的求助的声音。

        *

        女孩没说话，像是又睡过去了。

        刚放学就从学校里赶了过来，深绿短发的少年静默坐在床前，倾试了试女孩额的温度。他微垂着目光认真端详着女孩的面容，她看上去有不安，白皙的额上有汗，紧紧抱着手里的棕小熊布偶――那是她在车祸中随带着的玩，绿谷后来给她找回来的。

        明明只想写年上久的H为什么写了这么久节……我真的话唠吗

        绿谷几乎是腾的一就想站起来。

        毕竟她连父母的真实况都不知。

        在东京的夕照，最后一阳光斜斜洒落窗前的时候，少年了一个决定。

        “……你醒了？现在觉得怎么样？想喝吗？”他凑近一问，怕她病中听不清，然而并没有得到回复。

        但是说要来接她什么的……再联系到这次来势汹汹又莫名其妙的烧，绿谷不由得焦虑地抿紧了嘴唇，不知该如何安抚她。

        两天后，在大量药和传统降温疗法的辅助，总算是大致降来了。

        拜托母亲多照看一蝶蝶后，稍微放心的绿谷就此暂时阔别了这间一个月他几乎是天天到访的病房。

        她的灵魂在大声痛哭着：

        “……请帮助我……”

        “你的爸爸妈妈现在……也在养伤，比较严重，可能……要等你康复了才可以，”短短几句话说得很艰难，他把放在她额上的手收回来，视线游移着，有不敢看她的睛，“你得先养病啊，蝶蝶。”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那浅金的、沾满泪的长长睫。

        少年迟疑了一，心中反复盘桓的那句承诺终究还是不受控制地说了来：

        绿谷凝视着她。

        注1：这个数据参考自过车祸的基友。她当时手臂骨折  脏轻微血，送到医院手术后作为成年人都躺了一个多月，所以蝶蝶这么严重的伤势只躺半个多月就能地可以说是个社会医学昌明了（稽

沉默，疚，不安，以及说不清的愤怒。

        “有一个集训……但是我会很快回来看你的！立刻！”他对被窝里病恹恹的金发小人保证。

        女孩迷迷糊糊的，宛如没有完全清醒似的，直到绿谷把微凉的手背放到她额上，她才好像忽然从另一个世界里离，雾一样的蓝眸茫然地向他对焦：

        ――说好的，要“一直陪着她”啊。

        害怕女孩伤心，更害怕令她失望。

        -

        如果是相泽老师或者小胜，可能早就看他在说谎。

        “绿谷哥哥……”女孩的声音也轻轻的，“我见到爸爸妈妈了……他们终于说要来接我了。”

        这些天学校正好有个为期一周的封闭式集训。

        “你已经知了吗？”他不自觉紧了病床前的金属围栏，有狼狈地问。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就在绿谷还在焦虑如何把这件事告诉蝶蝶时――无论如何，让院方或者陌生的办事员告知她也太残忍了――女孩却忽然发起了烧。

        明明是因为「在意」才去调查的，可现在，这种牵挂和保护反而更严重、更克制不住了……

        抱着玩熊的女孩已经接近康复，整个人非常安静，致可的小脸上甚至近乎漠然，对他的问题很久都没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