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
张起灵和霍琼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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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打算去推拿馆。
胖zi开车,吴邪在副驾,张起灵和霍琼霎坐在后排。车里在放一首老歌的DJ重制版,原本旋律温qing款款,此时节奏、打击gan非常qiang,在车nei狂轰滥炸。胖zi跟着唱,简直鬼哭狼嚎。
他们昨天xia午刚从山里xia来,这几个男人似乎ti力尚可,霍琼霎觉得自己差不多已经ti力透支了,一晚上完全没缓过来,tan在位置里,不想动。
吴邪在跟她说话,连他声音都听不清楚。问他说什么,吴邪递了瓶矿泉shui给她。张起灵先接了,喝了两kou,再递给她。一瓶矿泉shui三个人喝。
本来打算去KTV,一行四个人,霍琼霎五音不全,胖zi和吴邪半吊zishui平,他们三个去了就是喝酒。而张起灵――没人会问他要不要唱歌,会不会唱歌,胖zi也不会问。去了也是被他们灌酒。四个人一起喝,喝到不省人事。
索xing搞个推拿、全shenan摩。
这座城市基建还比较落后,商场建筑风格非常土,张灯结彩,比较浮夸。车zi停在路边。从外面往上看,推拿馆在肯德基的楼上,名字叫zuo“shui尚丽都”。
他们坐电梯上楼。
一jin大厅,立刻有穿着衬衫ma甲的工作人员迎上来,说dao:huan迎光临。
“几位有预约吗?”
“没有。”吴邪dao。
“好的,跟我来。”工作人员zuo了一个请的手势。
吴邪和胖zi跟着他去前台,霍琼霎在大厅沙发坐xia,张起灵坐在她shen边。会所灯光很暗,大厅的沙发零零散散坐着几个人,都是年轻面孔。
论装修,和KTV完全看不chu差别――都是论包厢隔开。有单人包厢,还有双人包厢。
霍琼霎从桌zi上捞了两颗薄荷糖,拆开,saijin嘴里。
“你吃么?”她问张起灵。
对方摇tou。
霍琼霎把包装纸拆开,递给他。
张起灵接了。
“好吃么。”
他把糖han在she2genxia,一gu很qiang烈的刺激涌上鼻腔。他把糖咬碎一半,嗯了声。
霍琼霎看着他,看他侧脸,他侧脸有一半陷在阴影中。此刻,她依然觉得不真实,很虚幻。但这种不真实gan已经减轻很多――昨天在长白山中见到他时,那是一种极其恍惚、恍若隔世的gan觉。
就像与一个朋友dao别,他去地狱,而他们仍在人间。
有朝一日,他竟然从地狱又重回人间。而他与十年前毫无差别。这种qiang烈的割裂gan,像时间将他抛之脑后。
但他们都已不年轻了。
昨天晚上为他接风洗尘,胖zi在临近的村zi里找了家饭店,定了个大包间。一桌zi菜,三四箱哈尔滨啤酒。在山里波折颇多,艰难险阻,九死一生,他们都累了,彼此相看相视,千言万语都凝结在对视的目光中,只是紧紧拥抱着、沉默着。他们连番和他拥抱,张起灵也一一回应。其实都说不chu什么话,连胖zi都只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然后一个劲的给他敬酒。
霍琼霎也记不清昨晚喝了多少,张起灵喝的尤其多,恐怕是他这十来年喝的最多的一次。喝到饭店即将打烊,她喝不动了,颠颠撞撞回宾馆睡觉,胖zi还搂着张起灵肩膀,和他说话。
以他们的喝法,第二天tou绝对要炸。同行中还有几人留在宾馆。霍琼霎完全没缓过来,但看张起灵,面不改se,脸不红心不tiao,也不知dao他这十年在山中到底zuo了什么――
霍琼霎持续看他。
她持续恍惚,想说什么,不知从何说起。张起灵转过tou,把糖咬碎。霍琼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