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鸽鸽的声音透过她的无线耳机传了过来：“音音，你最近怎么样？是不是晚上又蹬被啦～”本科的时候大家野外，鸽鸽和韶音住一个帐篷的时候，天天给她盖被她不断蹬掉的被。

        温惊澜垂，心里涩的有些发苦。这座他待了20多年的城市，突然一让他觉到有些不适了起来。

        “温哥，想什么呢？”边的兄弟拍了他一：“你笑的一脸猥琐那样，想的不是什么事儿吧？”

        但…他连她的名字都没问，她就消失了，可能已经在他调休的那天离开这座城市了。

        韶音撇了撇嘴：“鸽鸽，我可好久没见到你了，今天你接个视频真不容易。”

        她一说的那么好听的普通话，比他标准太多，却带着明显的外地音调，从他第一天认识她起，他就该想到她是来差的。

        他边走，边理了理外套领。车灯不在，灯光直照的环境他忽然觉得自己比平时黑了不少，肤糙了些。甚至……有不太像能得上她的人。

        温惊澜没应，像是没听见。

        作为一名公交司机，他太明白一座城市的运作方式――来来往往的人，大多是过客。很多在这个城市待几天，开个会，中转一，就会匆匆离去。

        韶音正在和闺蜜鸽鸽打电话，鸽鸽这个名字听起来会以为她是个很小只又很白的女孩，其实鸽鸽足有172，格豪放。她叫鸽鸽只是因为她经常鸽朋友之间的聚会，叫了答应了要来但总也不来。但其实也不怪她――鸽鸽太忙了，她一直都是大学神，属于学业实践经验两手抓，两手都抓的又稳又好的类型。现在更是跟着导师环境工程，专攻大气层方向，论文页数写的跟辞海一样。

        她的脑袋圆圆的，自己坐在角落的小桌上，似乎是在和谁打着视频电话，前专注。她前堆积着一片贝壳，一看就是她刚刚啃来，她的嘴巴还不停，就像只獭一样，永动机一样的磕着贝壳――

        温惊澜一惊，笑着摆了摆手：“没有没有，刚刚就是有走神。”他不待兄弟再回话，抬看向墙上挂着的菜单：“今天晚上你们还是想吃虾吗？”

        温惊澜的目光一直没从她上移开。

        一个穿着浅粉短袖的影。

至连她的名字都没有来得及问。

        鸽鸽挑着眉坏笑

        韶音嘴巴一撇，带着几分撒：“鸽鸽你放心啦――我有照顾好自己哒。”她嘟着嘴巴作亲亲状：“我就知鸽鸽最疼我，我也想念我们在一起睡觉的日。”

        闺蜜的调侃让韶音“气急”，她了两手，用手掌托了托自己的：“鸽鸽你太坏了！人家才没有小好吗？！”

        兄弟又喊了一声，他才像后知后觉地“啊？”了一，“我……我朋友。”他低声说了一句。声音很轻，但连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耳朵都是红的。

        鸽鸽在视频那边温柔的笑开：“你啊――别太拼了，这视频一看，整个人都瘦了不少。”鸽鸽坏笑一，用手比了自己的：“看着都小了。”

        现在是周四的晚上，他今天调休，没有去开夜线。一群年轻人先跑到KTV去嗨了一遍，饿的不行了跑到了海鲜大排档来吃海鲜。信市不直接靠着海，但其所属的郊区连着一片资源丰的海域。这家海鲜大排档的老板长期和渔民合作，从海里收获来一筐筐的小海鲜，味又低廉，适合他们这些没什么钱的咋呼年轻人大快朵颐。

        朋友的声音还在背后响起：“哎哎哎，你不和我们吃了！？”

        他刚把睛从墙上的菜单上放来，却用余光扫到了――

        兄弟的声音在耳边响了又停，他也没听清自己回了句什么。直到那抹浅粉的影重新俯，又啃开了一颗贝壳，嘴巴不停，角挂着笑意，一边还和谁打着视频电话。

        “温哥？”

        他呆呆地看着那张圆圆的后脑勺，看着她一边打着视频电话一边磕着贝壳，动作熟得像极了……她自己说的，“像獭”。

        他没来得及犹豫，整个人已经站了起来。手伸到椅背上，自然而然地抓起自己的外套，拎在手上：“我去打个招呼。”

        他没回复，态度却是完全的默认了。那一刻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她一个人坐着，自己过去，也不算唐突。

        他的目光在那个粉的影上落，于是他边的兄弟又拍了拍他：“温哥，你一直盯着人家小姑娘看什么？”

        心里那前几天积着的涩意，就像被谁忽然拎着衣领拉来扔了里，“哗”地一，全冲没了。只剩一意，从心窝直往耳上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