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天有空吗？”他凑近门板追问。

        “那你说我对你是不是有恩。”

        “也不是，就看看你在什么。”

        听着脚步声远去，她靠着门坐在地，指尖的糖纸沙沙作响。终于打发掉了……

        姚乐意着后腰，指尖扶着门框轻晃，轻舒一气。“行，次吧。”话音未落，门板已在后轻轻合上。

        柏溪结动着上前半步，不慎撞翻门花盆。他盯着泥土中碎裂的瓷片，闷声开：“摆这么多花盆，也不怕磕着？”脑海中闪过她上次在楼里被硌红的后腰，尾音不自觉放轻。

手去扶他，没想到两人竟一起摔了楼梯。她的手被贺成禹的压住，扭了。起来的时候，看着并无大碍，没想到后来严重了。

        “那叫销毁‘作案证据’！怎么，我还得给你报恩？”

        方柏溪见姚乐意一副回忆起来的样，“怎么，记起来了？”

        “买茶时店员多给的。”姚乐意后退半步抵着门板，皱眉看他，“你最近很闲？”

        他忽然低笑声，指腹摩挲着钥匙圈往掌心收了收。“销毁证据也是门技术活。”说着倾用肩膀压住门框，将姚乐意笼阴影里。

        姚乐意，“谢谢你了，这会我不早恋，你不用跟着我了。”

        “你――”

        见他挑眉坏笑的模样，姚乐意无奈撇嘴，“草莓糕明明是你自己馋的。”

        恰逢寄宿学校放月假，方耀文的司机过来接她和方柏溪回家。方柏溪盯着她不自然的动作，语气少见地，直接让司机调转车去了医院。经检查，她手腕扭伤，需要起码半个月才能康复。

        他再次抬手晃了晃电影票，“本来想问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电影……算了，你要是没空，次再提吧。”

        姚北北从老师办公室回来后气不打一来，当着方耀文面骂贺成禹“妈宝男”。这话方耀文一听，顿时沉了脸，直接令让方柏溪给姚乐意当“拎包跟班”，还其名曰“别让无关人等影响乐意学习”。

        “再说吧。”

        “何况――”尾音拖长，在姚乐意抬时将钥匙轻轻拍她掌心。“某人昨天往我包里了草莓味薄荷糖。”

        刚彻底锁紧门，方柏溪声音又传来。

        门板“咔嗒”合上，又突然打开。一颗果糖被丢在手中，她的声音混着关门声：“你爸让摆的。”

        方柏溪话音落时，才惊觉自己今日的执拗有些没来由，明明并非一定要让她陪着去看电影，却鬼使神差地在走廊徘徊许久。

        说着，往前半步，阴影覆住她发，“那替你吃掉他在屉里的草莓糕――”尾音忽然带了丝气声，“总该算吧？”

        她翻着白，不想理他的胡搅蛮缠。伸手想从方柏溪手里回方耀文送的车钥匙，却被他指尖灵活躲过。

        “肇事者”贺成禹得知后，频繁关心她的伤势，没想到竟被他母亲误会两人早恋，甚至闹到了学校叫家长。

        见姚乐意又是这副“忘恩负义”的模样。方柏溪指尖着车钥匙，看着她质问：“帮你拦截“妈宝男”堵在教室门的茶，这不算恩？”

        见钥匙没得手，她狠狠地拍他的右手，“你给我。”

        方柏溪心里自然一百个不乐意，姚乐意也不愿被人盯着，可拗不过方耀文的态度。于是那三个月里，两人对外一律称方柏溪是“护花使者”，至于每天上学放学被行绑定、连课间上厕所都得打报告的真实形――除了当事人，谁又能知呢？

        “噢。”

        “晚上听音乐吗？”

        “没空。”

        指尖摩挲着电影票边缘卷起的纸角，被回手中的卡通小熊的笑脸被得变了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