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夜游(上)
过了几日,太后忽然来了兴致,召见了几位家世显赫的贵女rugong闲话,蕙宁也在其中。恰巧金城郡主也在,蕙宁心中不由得浮现chu上次在郡主府发生的那场闹剧,心底隐隐觉得有些愧疚。
可金城郡主却毫不在意,大大方方地拍了拍她的肩膀,yan中带着几分戏谑,笑dao:“我那个表哥成日里不zuo正经事,活该被推xia池zi里。我早就看他不顺yan了,不过也就是嘴上说说,我打不过他,这次还多亏了你,让我看了场好笑话。我现在还后悔呢,应该让他在池zi里多泡一会儿。”
蕙宁忍不住低笑,略带些歉意地dao:“这话若是让他听见了,咱们两个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话音未落,一dao清冽的声音突兀地从shen后响起:“是吗?我倒想看看,你们打算如何再把我推ru池中。”
二人回tou,见温钧野不知何时已立在了殿外,他倚靠在廊zhu上,神qing冷冽,目光如寒霜般扫过她们。
今日的温钧野shen着一袭张扬的红se衣袍,这般明丽se调却衬得他越发英气bi1人,桀骜不驯,肩窄tui长,气宇轩昂,额tou上系着一条抹额,正中嵌着枚鸽血石,眉骨如刀削般嶙峋,显得更加gan1练与凌厉,透着几分世家公zi的气度和少年侠气,那种不拘一格的狂放与张扬,与谢逢舟的温run儒雅截然不同。
若说谢逢舟的气质如一池温泉,温钧野则像一把未曾磨砺的利剑,锋锐而直指人心。
蕙宁与金城郡主的笑意顿时收敛,尤其是蕙宁,她不自觉地低xiatou,团扇赶紧半遮住了自己的脸庞。
温钧野冷冽的目光落在她shen上,隐隐带着几分记恨的意味,蕙宁心底不悦,不yu多zuo纠缠,急忙拉了金城郡主jingongnei。
太后看见三人站在门kou,便招手让他们jin来,笑着dao:“哟,你们都到了,近前坐着,好久没见到你们了。”
太后率先拉住蕙宁的手,笑意盈盈地看着她,目光中都是欣赏:“吴老先生总是说家里tou的外孙女jiao纵不懂事,大家瞧瞧,这样的品格,谁娶回家,那可真是天大的福气。”
蕙宁被说得有些羞赧,微微低xia了tou。
温钧野坐在一旁,轻轻抿了kou茶,hou间酿chu冷笑:“确实是福气,若是娶了回去,一脚踹jin荷花池里,命也就没了。”
此言一chu,气氛顿时凝滞,恭顺太妃抬手敲了敲温钧野的脑袋,恨铁不成钢地斥dao:“太后跟前,你这孩zi,怎么说话呢?要不是你唐突了人家,人家能把你推xia池zi?”
太后见状,嘴角微扬,han笑看向温钧野:“你也该成婚了,找个温温柔柔的人,知冷知re,陪着你,这样也许能收敛些脾气。”说着,忽然想起了什么,又眯着yan打量着不言不语,气质沉静的蕙宁,笑yinyin地没开kou。
临别之际,蕙宁缀在珠围翠绕的贵女后tou,shen后便是温钧野。走了几步,心tou微动,她xia定决心,郑重地转过tou来:“那天的事,温公zi希望不要放在心上,我和公zidao歉,至于公zi的事qing我也不想追究了。”
温钧野低低哼了一声,语气带着不屑与轻蔑,yan底仿佛淬了寒星一般:“我只希望云姑娘能恪守本分,别以为chu了这些事,便能和我熟络起来,也别想借此机会和我们国公府套近乎。”
蕙宁微微一愣,随即与温钧野的目光相碰,那yan中透chu的满满嫌恶让她心中一寒。她yan神倏然变得清冷,笑容也如霜花一般,毫不退让,泠泠开kou:“这一dian,温公zi请放心。我云蕙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