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如果我能死在昨天,这一切难不是很好吗?
左手换成右手,生存交换死亡,烟花手枪对准那杯沙漏。
「恭喜您,收货逆转沙漏一杯。
描述:我愿为你长眠不醒,就像你还在我
旁。
无限制。无后遗症。」
说真的,我当然不可能没有想过如果时光倒,自己想要回到哪一天去――大概会是十一岁时我和仇峥搬到老房
、遇到隋唐的那一天,一切都还没有开始,除了王希岸以外的所有人都还活着,是个好时候。
我靠后躺了去,凭空再
开窗
,拿
烟花手枪。左手,右手,生存还是死亡,这是一个问题。
睁开,我看到粉
的天花板――这次不是
糙斑驳的油漆了。天花板被规规矩矩地分割成几何状,线条
净,每块之间嵌着细窄的金属框,吊
中央悬着一盏小巧的嵌灯,像一滴静止的
珠,柔和地洒
温吞的光。
至此,你就不用跟我客气了吧。」
“禄禄?”我不确信地盯着面前的人。
「1997,这游戏不用再继续去了,你那两个主线任务全是编
来害人的,老
一个都不选。」
「当然没决定好,」我如实已告,「我只是决定好要面对现实了。」
床、被
白,闻一闻空气里好像还有……花香?
他穿着一件印着一只巨大鹦鹉的T恤,没穿,T恤只够看看遮到
,手上还提着
锅铲,上面稀稀拉拉有些……似乎是煎
煎糊了以后的褐
焦边。不对,重
应该是…
可惜那个天的瞬间里我也曾决心面对一切――就像我小时候也能张目对日,那时我对天空的判断一定胜过现在这双见风
泪的
睛,就像我也曾在那个
天怀揣过难言的
,那时我对生活的判断一定胜过后来的行尸走肉。这世上早已没有使我正确的路,回
望去全是错误,但是我说,我不知
我还有没有资格这样说,在那个瞬间里,我是相信的。此后种种有如大梦一场,我只有那一个指望。
我盯着手中那枚巴掌大小的木质沙漏,多么妙的陷阱,简直就像毒苹果的
肤一样晶莹剔透。
掺着电似的机械音这回变得清晰而
畅,「你决定好面对死亡了吗?」
这次我会一早跟唐唐维系好友谊,看他画画、考学、追喜的男孩
或者女孩
,再在长大后的某次聊天里八卦地问,有没有一个名叫陈楚念的工程师在追你。我打算好好学习文化课,当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毕业以后早早跑去仇峥的公司实习,这样至少可以避免日后成为一个只能让仇峥庇护的草包。我会早早告诉他我已经知
了你所有的秘密,所以你不要再拒绝我了,也不必筹谋一场壮烈至此的死亡。我们一起跑吧,哥,我们一起躲去一个有充沛的雨
、阳光和希望的地方。我还想再见一面张秋辞,先生,我的母亲名叫王希岸,她
你就像闻晃
池于斐一样,我不就是证明吗?你想不想跟我们一起离开这个伤心地?不要……不要再难过了。
「当然。」我脆地承认,一手握住手枪,俯
在朝禄的额
上面亲了一
,「这可真是――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啊。」
最后,如果可以的话,我一定要说服哥去趟杜瓦利尔,你不是都有闲钱资助滨海小镇的那个女孩国读书么?那就也资助回
雨酒馆吧,因为在很久很久以前的另一个世界里,他们曾救过我的命,送我回到故乡。
糖渍炸的香气不见了,海报墙不见了,模特假人不见了,落地镜也不见了――我他妈的好像就躺在经宇的公寓里面。
「等――」我伸手探向朝禄的
发,「我怕醒来之后就见不到他了。」
不过这样一来,可能我就永远也无法认识付为筠和甘蜜――可能我会偷偷买张票,去看大导演和大明星的电影首映,然后找个机会排队讨要签名。可惜那样他们也就本不会注意到我,那样最好,那样付为筠就不会在姚向越家楼
淋那场雨,甘蜜也不会在拍广告时认识闻念池、再被姬成渝害死。没有无
女人像、没有绝望的秩序,没有开山
河、没有月亮河一片狼藉、没有二十三岁我不该离开你,没有江郎才尽,没有我放弃,没有不虚此行。
1997阴阳怪气地啧了一声,「你就对自己经营关系的能力那么没有自信吗?」
无限制,无后遗症?
“Yao,我今早起来以后重新想过,昨天是我太着急了,你不愿意说就――”来人声音顿住,正对上我茫然的表。
耳畔传来1997的一声笑,「那就扣动扳机,醒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