訊息只有兩個字。

        機人見他久久不點單，頭頂的提示燈開始閃爍黃光。周圍已經有幾好奇的目光掃了過來。阿飛急得滿頭大汗，他知自己必須點什麼。

        【魚餌？】

        然而，阿雅卻噗嗤一聲笑了來。她的笑聲像風鈴一樣清脆，讓周圍的氣氛都緩和了來。「你這個人，真有意思。」她轉對吧台後喊，「給我拿一杯『天樞之淚』，算我請他的。」

得津津有味，幾乎忘了自己是來幹嘛的。直到一個服務型機人到他面前，用悅耳的聲音問：「先生，請問您需要點什麼？」

        阿飛沒想到會驚動正主，心裡一慌，但事已至此，只能著頭演去。他點點頭，故作深沉地說：「沒錯。我想品嚐一，這座天空之城裡，最純粹的味。」

        「該死……」阿飛的內心在哀嚎。

        坐在遠處的孫權，若有所思地看了一阿雅，又看了一阿飛消失的方向。而袁尚則不屑地冷哼一聲：「不就是上次那個不長落跑的傢伙嗎？」

        「阿飛。」

        他不知的是，在他走後，阿雅臉上的笑容慢慢收斂。她看似不經意地拭著一個酒杯，透過杯的反光，看著門的方向。

        「好的，這位同學。」阿雅親自走了過來，她繞吧台，示意機人退。她走到阿飛面前，饒有興致地打量著他，「白開，加冰。是嗎？」

        阿雅沒有理會他們。她在手腕的終端上，用指甲輕輕敲擊了幾，發了一條加密訊息。

        阿飛如釋重負，將那杯昂貴的「白開」一飲而盡，然後像逃一樣地離開了酒吧。

        服務機人的程序似乎也陷了混亂，處理過載的風扇聲都響了起來：「……正在檢索菜單……未找到名為『白開』的商品……」

        「阿飛……」阿雅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似乎在記憶庫裡搜索著什麼。她笑得更加意味深長：「好名字。希望以後能經常看到你，而不是只喝白開。」

        阿飛受寵若驚地接過杯，喝了一。清冽甘甜，確實是他喝過最好喝的。他由衷地讚歎：「好喝！比我老家的自來好喝多了！」

        很快，一杯裝在緻晶杯裡、純淨無比、散發著淡淡白霧的體被送了過來。

        這句實在話，又把阿雅逗笑了。她托著巴，看著阿飛：「你是新生吧？哪個學院的？以前沒見過你。」

        這句裝模作樣的話，連他自己聽了都想吐。

        「迷路迷到這裡來，還只點白開，你可是第一個。」阿雅的神很亮，像能看穿人心，「我叫阿雅，你呢？」

        阿飛瞬間僵住。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在這裡坐了快半個小時，什麼都沒點，這在這種級場所，是非常可疑的行為。

        說完，她便轉回到了吧台，繼續她那八面玲瓏的表演，彷彿剛剛只是一段無關緊要的曲。

        阿飛心頭一緊，知這是試探。他糊地說：「剛來，還在瞎逛。學府太大了，容易迷路。」

        他著頭接過機人投的全息酒單。只看了一，他的心就涼了半截。最便宜的一杯合成啤酒，價格後面都跟著一串讓他暈的「0」。

        此言一，周圍瞬間安靜了幾秒。連正在爭風吃醋的袁尚和孫權，都意識地朝他這邊看了一，神中充滿了困惑和鄙夷，彷彿在看一個神不正常的闖者。

        突然，他腦中靈光一閃，想起了在城區那些廉價酒吧裡的經歷。他清了清嗓，對機人說：「麻煩，給我來一杯……白開，加冰。」

        就在這時，那個讓他觀察了半天的聲音，帶著一絲笑意響起。

        「這就是我們這裡最貴的『白開』。」阿雅對他眨了眨，「它取自『天樞』心冷凝塔每日清晨的第一滴冷凝，經過了十七過濾程序。嘗嘗看。」

        阿飛覺得自己的臉已經厚到可以抵擋反材步槍了。他鎮定地說：「就是H?O，純淨，不加任何添加劑。你們酒吧總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