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实际上，追赶她的只有愧疚和心疼。

        “这和你的成就，你的专利，没有任何关系！你还不明白吗？我不喜你，从来都没有喜过。跟你是什么人，拥有过什么，毫无关系！”

        她只能将所有的绪都死死压，维持着那副在上的姿态，仿佛他所有的痛苦在她里都是一场独角戏。

        慕唯不断在心里重复这些话，试图压那快要将她淹没的愧疚。

        “是因为我生平凡？是因为我没有他们那样的家室？唯，我已经在努力了！我拿到了那个数学竞赛的参赛资格，全球只有十个名额！我还独立构建了一个新的数据筛选模型，导师说完全可以申请专利，已经有科技公司表示兴趣了！我不再是那个谁都可以踩一脚的特招生了，我会……”

        “为什么……”

        说完最后一句诛心之言，她再也不敢看他的睛，甩开他已经变得无力的手，抱着书快步离开。

        她利用了最纯粹的，然后像丢弃一件无用的工一样将他推开。这份罪孽，她自己会背负。

        如今，月亮落了去，只剩无边无际的黑暗，和他腔里那无宣，也不知该去恨谁的滔天恨意。

        “是啊，他们都可以。你呢？你又凭什么觉得你可以？张拙喻，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在我这里，从来就排不上号。”

        她看到他的脸变得同雪一样惨白，抓住她手腕的力终于松了。

        可这些话她说不。

        他望着她决绝的背影，那背影曾经是他晦暗人生里唯一的月光。

        “别搞笑了，这种谎我扯多少都不会脸红。只有你这种……这种没什么经验的人，才会当真。”

        寒风过，雪花追随着她的脚步，她走的很快，仿佛后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赶她。

        他恨过很多。

快要维持不住，拼命咬住自己的嘴唇才能压住那想要歉的冲动。

        “我排不上号……”张拙喻重复着她的话，嘴角扯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中的光一的碎裂开来。

        “行了！”慕唯厉声打断他，声音因为煎熬变得有些。

        恨明月悬，为何独不照我。

        恨那些欺负他的贵族生。恨这个不公的世界，恨自己为什么不能生在好的家庭。恨边言，恨他明明和自己同样是特招生，却能活的那么光明正大。恨命运让他与她云泥之别，恨她边围绕着那么多他无法企及的影。

        张拙喻恨恨的抬起，目光似乎想穿透这世间所有的不公，最终却只能无力的落在她冷漠的脸上。

        她并不他，从未过，甚至连喜都算不上。最初的接近源于功利的目的，如今的远离亦是。

        “为什么你就是看不到我呢？唯……我到底要怎么？”

        更恨她……为何独独对他那么吝啬。

        雪花飘落在他的脸上，化成小珠，一顺着脸颊落。

        因为他们是攻略对象！因为她必须攻略他们才能回家！而且在这个过程中，她也真的对他们产生了！

        他只是一个她判断错误的目标，真相大白，她不能再继续欺骗去。长痛不如短痛，这才是对他最负责的法。

        慕唯拼命忍住泪，酸涩的痛楚要冲破咙。

        “就因为我随便安了几句？就因为说了那句‘那就只要我’？然后你就上了？”她轻笑一声，语气里是的不屑。

        张拙喻僵在原地，世界所有的声音仿佛都离他远去，只有她最后冰冷的话语，一字一句，像刀一样，将他那颗因她而重新温，充满希望的心脏，凌迟的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