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如此一说，”钱禄存笑，“想必我那帮弟兄‘问候’京兆府了。”

        “是啊，”顾轻音唇角微扬，笑意却不达底，“可你现在还不是乖乖地待在这牢里。”

        钱禄存心里“咯噔”一，一种不祥的预涌上心，以他对那帮驻军兄弟的了解，他早应该离开这鬼地方，和兄弟们到勾栏里快活了。

        还没等他嘀咕完，后颈骤然传来一阵剧痛，他前一黑，连哼都没哼一声，便直接栽倒在地。

        黑衣人没有回答，只是抬手朝他了个脆利落的手势，“走。”

        “你们京城驻军，本应该负责京城的治安，你却监守自盗，奸淫良家女。”顾轻音冷声，“真是目无王法。”

        黑衣人“啧”了一声，“废话真多。”

钱禄存除了认罪，本说不个所以然，这让她深怀疑。此刻，她冷瞧着钱禄存的惺惺派。

        顾轻音中闪过一丝厌恶，却并未动怒。她没再与钱禄存多费，冷冷地转离去，让那狱中回的猥琐之言在狱卒的呵斥戛然而止。

        “你识趣的，就把这案件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

        钱禄存对她的义正言辞嗤之以鼻。

        夜深沉，牢房一片死寂，唯有几缕惨淡的月光从窗的隙间漏。

        钱禄存仰躺在草垛上，双手枕在脑后盯着黑黢黢的屋，中骂：“妈的，这破地方连个耗都不稀罕来。”

        钱禄存警惕地压低声音，“谁？”

        他二话不说，一个翻跃起，跟着黑衣人快步溜牢房。走廊上空无一人，连本该值守的狱卒都不见踪影。

        ……

        钱禄存咬了咬牙，狠厉：“有啥好交代的？是老的又如何！不就是搞了个娘儿们，你还能判我死罪不成！”他盯着顾轻音，一声哨，十足的无赖，轻浮，“话说回来，女官大人，你可比张家千金有姿多了。”

        钱禄存心一喜，暗：“果然是驻军那帮兄弟来捞老了！”

        那人全裹在夜行衣中，面上蒙着黑巾，只一双晶亮的睛。

        他翻了个，草秆扎得他浑刺，更添烦躁。

        “咔嗒――”

        突如其来一阵锁链碰撞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响亮。

        钱禄存咧嘴一笑，忍不住低声讥讽：“呵，那姓顾的女官不是威风吗？又是审案又是用刑的，结果老不是说走就走！等老去，非得……”

        钱禄存浑一僵，猛地坐起，眯望向牢门方向。

        一黑影无声无息地了来。

        “你是在等驻军营地的人救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