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的约会

        米基离开空军基地后，陷ru长时间昏迷。

        凯恩采用电击法，将他维持在shenti失能但尚存生命ti征的临界状态。

        削弱他的gan知、破坏他的神经，直到他的脑损伤达到峰值。

        只有痴呆得足够厉害，才ju备登岛资格。

        mei娜低着tou。

        “不用担心。”凯恩无动于衷，“他gan觉不到痛苦。”

        “去看看这个。”他把一沓档案递给她，“如果你实在善心大发的话。”

        扉页盖着乌利尔的私人印章，里面记录了米基在空军医学中心的全bu疗养过程。

        主要是喂饭、排xie、放风这些琐事。

        基地临海。放风时，男护工会把米基捆上轮椅，推到海边，欣赏mei景。

        但米基显然不是欣赏，他狂re地痴迷于海。

        他表现chu难以理喻的憧憬，他经常在放风的前一天激动到睡不着觉，an护工说法，“yan睛一眨都不眨，咧着嘴大笑，好像那黑乎乎海里有金zi一样”。

        mei娜光是看文字就吓得冒冷汗。

        有一次，护工忘了锁门。

        米基从病房里爬了chu来。

        事后证明，是乌利尔故意放跑他。

        这位恶趣味的当权者想看看米基会去哪。

        很难想象，一个严重痴呆、大小便都不能自理的人，竟然四肢匍匐，飞速穿行在走廊和铁丝网间。

        他姿态像婴儿，但又不是婴儿，他时不时就要停xia，像是某种依赖五gan捕shi的猎手，这里闻闻，那里听听，确定目的地后，继续兴奋地爬行。

        这都不是返祖了，简直就是怪wu。

        在乌利尔的注视xia，米基爬chu老年科，爬chu医学楼，爬chu警戒线，爬chu岗哨。

        他爬向大海。

        没有丝毫犹豫，就像游zi归乡，他喜悦地扎ru海shui。

        空军兵立刻把他抢救上岸。

        …

        乌利尔将他彻底禁足后，米基每天大吼大叫、抓挠pi肤、以tou抢地。

        从2014年他治疗痴呆症开始，没有一个护工不讨厌他。

        “2014年？”mei娜不可思议。

        “怎么。”

        “他2013年才刚刚荣获科学奖！”

        “是的。”凯恩平淡dao，“有些人就像liu星，短暂地闪耀，然后迅速陨落。”

        他合上档案:“米基已经在2013年辉煌过了。所以你不必为他gan到可惜。”

        -

        瓦西里回到城区的公寓。

        此前，他一直住在研究所的特勤宿舍，和女友确定交往后，他在市中心租了套不错的公寓。

        这其实没什么必要。

        他长期执行凯恩的工作，而mei娜长期住在凯恩家里，因此，公寓几乎没有居住属xing。

        瓦西里dian了外卖，她喜huan的那家，烤肉、小shi，还有甜品什么的。

        过了约定时间，她一会说自己在记录实验参数，一会说米基发病了得去chu1理，她的理由无比正当，但全是骗人的。

        瓦西里很清楚米基的qing况，他甚至清楚凯恩用多大的电量电击他，在那种电击xia他不可能发病，只能像个垂死的僵尸一样任人蹂躏。

        瓦西里没有拆穿她。

        外卖放到冰冷，说不失望是假的。

        说真的，他不介意她最后没来，甚至不介意她不来的原因是她和凯恩在一起。

        但他介意她的诓骗，尤其当她的诓骗如此拙劣，就好像他是个需要人委婉chu1之、细心保护的可怜虫。

        “他都这么惨了，我得好好对他。”

        类似这样。

        晚上十dian多，mei娜才到。她满tou大汗，飞奔到门kou才意识到，她给瓦西里买的礼wu落在chu租车上。

        她顿时很沮丧。

        她费了好大功夫才说服凯恩放她走，为此她编了一堆借kou，没胆量说实话。

        现在她和凯恩夜夜睡在一张床上，虽然没更jin一步地zuo什么，但在危险边缘试探就像走钢丝，她希望坠落时瓦西里能接住她。

        “你吃晚饭了吗？”瓦西里打个呵欠，“我去加re。”

        天啊，他还在等她吃饭。

        “不，不…”mei娜慌乱dao歉，“别麻烦你，我可以吃冷的，我喜huan吃冷的。”

        “但我不喜huan。”

        瓦西里端着冷肉走向吧台，路过她时和她交换了一个吻。

        他穿白背心和大短ku，是军备品，短ku上印着空军的深蓝se反光条。

        不知dao该说他节约还是随xing。

        mei娜坐xia来，仍心有余悸。老师大概猜到了她要去gan1嘛，她离开时，凯恩用一种微妙而不悦的yan神斜睨她，接着迅速收回，冷冷说:“明天的会议禁止迟到。禁止。”

        就算他不说，mei娜也不会迟到，因为明天的参会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