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居然真的在思考.....

        看着她炸脚、张牙舞爪的样，纳拉克忍不住笑声，那笑声带着恶作剧得逞般的愉悦。

        “那我也不会。”纳拉克立刻跟上，语气轻松地模仿着她的腔调和语速。

        “我知.....”梅尔撇撇嘴，脸上是一副“你又在发什么神经”的嫌弃表。这有什么好说的？

        他极少用任何称谓来叫她，称呼她为“主人”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大分时候都是“你”来“你”去，没礼貌。

        这个问题的答案，似乎比他预想的要复杂一些。

        梅尔总算懒洋洋地转过，倒不是于恐惧，纯粹是被勾起了好奇心：“谁啊？”

        神经病，叽里呱啦的。

任何一秒在无谓的寒暄或叙旧上，直接切主题，把他专程来找她的原因甩了来：“有卓尔要杀你。”

        他忽然打断她，莫名其妙扔一句：“我死了你会难过吗？”

        “梅尔。”

        他想起了在庇护所看到的法玛他们，想起了罗兰那张被酒和悲伤泡胀的脸。他想起“走了”这个词。

        梅尔默默坐起，脑还没开始转，嘴巴就已经噼里啪啦地骂起纳拉克：“看什么看，你过来就是专门通知我，我的死讯的？看见我要被砍成碎片你可开心了吧！死贱人！”

        原来自己竟值得她们如此“挂心”吗？她以为她回不回去无人在意，没有时返回本来就能默认死亡了，没想到她们还要特意派人来确认――要么找到她的尸，要么让她成为尸。

        事当然严重，她一个黑卫都打不过，更别说好几个了。

        “尽早回去，或者别离那两个灵太远。”卓尔言简意赅。

        梅尔没什么反应：“你吗？这个我早知了。”

        梅尔明白了，是那些看她不顺的女卓尔。自己从笼里跑来，如果死在笼外面了，谁知是怎么死的呢？

        她乱七八糟地骂着，越骂越起劲：“也不知谁会要你们这种二手货，你们也跟着我死了算了。”

        “再见。”她听见他说。一个再正常不过的词，在此刻却显得无比突兀。她还以为他憋着什么长篇大论。

        房间里陷短暂的沉默。

        纳拉克偏了偏，猩红的瞳孔短暂地失去了焦距。

        她不确定这是不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为此，她疑惑地歪着，黑的睛里褪去了一些怒气，等待着文。

        “不知。”他诚实地回答。

        他突然唤她的名字，声音比刚才轻了一些。这个名字在他尖过，带着一种生涩而奇异的。

        “哦，再见。”梅尔带着重的不耐烦和打发回。快吧，死贱人。

        “不清楚，”纳拉克欣赏着她脸上细微的表变化，“反正她们派了几个黑卫过来。”

        到那时，她会说什么呢？他猜大概又是那句――

        什么鬼东西。

        我要杀了你。

        “我们会再见面的。”他还补充了一句，嘴角那丝难以捉摸的笑意逐渐加深，如同蛛丝般蔓延，缠绕上他狭长的尾，沉那片猩红的深潭之中。

        她愣了一秒，随即用更大的音量把这句话甩了回去：“我死了你会难过吗？”

        “是吗。”他轻挑着眉梢，底深那无尽的恶趣味几乎要溢来。他无比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梅尔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噎了一，攻击的节奏被打乱了。

        “我反正不会。”梅尔斩钉截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