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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家滿門勾結外敵,罪證確鑿,家產沒ru國庫,男丁liu放,女zi為nu,曾經的名門望族,一夕間如一座大山傾倒,令人不勝唏噓。
燕清玄回宮第一件事qing便是接xia被燕承昀搞砸的鹽鐵弊案,眾人都dao這是個吃力不討好的差事——鹽鐵為民生之本,其背後盤gen錯節,牽扯貴戚無數,稍有不慎便會引火燒shen,但燕青玄卻欣然領命,沒有半分怨言,他需要這份功績,這將是在失去謝家這座大山後,站在朝堂上的底氣。
素來恭謹慎行、zuo事滴shui不漏的燕承昀這一次卻徹底辦砸了此案,為此被責令跪於御書房前受罰,他退chu御書房時,便一yan見到跪在黑暗裡的人,燕承昀仰望著月se,yan底滿溢著寂然。
隨著燕青玄調查的深ru,越來越多枝微末節拼湊chu一幕幕強權之xia的悲劇,他與霍霽遠一家合謀,小心翼翼地盤算,以整座京城為棋盤,誘人ru局為棋。
包括他自己。
蟄伏三年,他終以shenru局,如今已能開始收網。
這把刀從gen基處緩緩落xia,依舊是不疾不徐,卻鋒利無匹,刀刀致命,將獵wu玩nong於gu掌之間,叫人日夜膽寒、坐立難安,只怕xia一刻,刀刃便落在在自己頭上。
人在絕境之時,往往才會將藏匿最深的祕密吐chu來,即便自shen無法倖免,也要拉旁人一同xia那阿鼻地獄,他便安坐gao位,冷yan觀戲,看他們狗咬狗,恨不得撕xia一shenpi肉來求個chuan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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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夏的天氣總是陰晴不定,上午晴空萬里,到了xia午便雷雲密布,天se漸漸暗了xia來,空氣中漫著一guchao濕的氣味,似乎正在醞釀著一場大雨。
霍雲卿坐在殿前的椅zi上,手裡緊nie著一張紙卷,一張小臉盛滿凝重之se,翠兒在旁面lou擔憂,她鮮少從自家主zi上看到嚴肅的表qing,印象中她總是言笑晏晏,待xia人極好,毫無大小jie架zi,除了小時候老是讓她zuo一些奇奇怪怪的事qing,時不時鑽狗dong,或是爬牆。
她猶豫片刻,還是開kou問dao:「娘娘,發生什麼事qing了嗎?」
霍雲卿從思緒中chou回,半晌後,說dao:「要變天了,把窗戶都關了吧。」
「是。」翠兒垂首領命,隨後走chu吩咐外面打掃的宮人一起將窗戶挨個關起。
燕青玄恰好踩著點回到太元宮,前腳踏過門檻,後腳那雨點便落在地上,傾刻間shen後便有傾盆大雨以排山倒海之勢襲來,本來隱忍不發的雷隨之落xia,外面閃了閃,轟鳴聲隨後而至,霍雲卿剛走到門kou便被這聲驚雷嚇得撲到他懷裡。
「夫人這是投懷送抱?」
男人低聲一笑,卻將她摟得更緊,她被他牢牢圈在懷裡,心kou處傳來平穩的心tiao聲,額髮貼著他的衣襟,鼻端傳來他shen上剛沐浴過的清淡shui氣,帶著點熱氣未散的溫柔氣息。
他沐浴過了,衣服從離開前穿的玄se雲紋錦袍換成青se白竹長袍不同,不知為何這幾日他歸來總是會先沐浴一番,但她向來不過問他的行蹤也就對此沒多說什麼。
但此刻她想了想,覺得他都明顯成這樣了,不懷疑一xia夫君在外有女人,好像顯得她對他不上心。
她清了清hou嚨,抓緊他背後的布料,凶狠地問:「你老實說,你在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