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也没有死？”黄帝有些不解，那这天地的崩溃是如何停止的。

他战栗着狂喜，他想自己终于找到了那个该死的家伙，是他藏在这里，总说些没来由的话。是他藏在这里，留着一条通往外面的路，通往未来或者过去，是他总在无聊地拨动自己原本空的心。他要杀了这家伙，回去和他的兄弟们一起过那杀杀人舞的日，他们肩并着肩生活在涿鹿城里，喝酒吃肉，不期待什么永恒和安宁，挥舞着玄铁菜刀，只等待这城毁灭的那一日。

“云……锦！”他轻轻地喊了这个名字。

我杀了你！”

他试探着走上前去，狂没有动。黄帝死死地盯着他，猛地上前一步，挥剑砍了狂的。没有血涌来，一空空的盔落在地上，如黄帝所猜测的那样，这甲胄里是空的，只是一个人积累了太深的怨念。但他不能理解的是那盔的嘴角居然带着一丝笑意，轻松又惬意，他不明白一块铁怎么能笑成那样。

他忽然想起梦里的那个赌局是什么了，从他喊那个名字的一刻开始，记忆如归来，他被吞没了。

他对面不远，在林立的黑玄武岩中，一个人形持着战斧孤独地矗立，背后已经没有那些林立的妖了。黄帝觉不到妖气，可那个人形依然透着生命的气息。

黄帝疲惫地坐在战场上，看着阳光缓缓地赶走云雾，心想这会是这片土地新的开始。

有什么东西在那甲胄的里动弹，黄帝紧张地站了起来，凑上前去，用尚方宝剑挑开了染血的铠。

那是一个小小的婴儿，哇哇大哭着睁开睛，那是一双古镜般的睛，清澈得可以照见人影。

黄帝着自己的，想知自己梦到了些什么，但是不太清楚了，只记得梦里他是要和兄弟们去一番事业。此刻他的兄弟们都躺在他旁，那些失去主人的神光芒黯淡，变成了平凡的铁块。

但他觉得自己本该是输了。原来当了那么多年的大王，他心里还是藏着个要一番事业改变自己命运的孩，会说什么“有我们这天会变得不同”的蠢话。那样他就还留恋着这天地，他就不够狠，就会输掉。可他居然醒来了，而且抬看看天穹，那些碎裂的纹路已经消失，只是偶尔还有细微的石屑往飘落。

第三十四章终焉

黄帝从一场漫长的梦里醒来，醒来的时候他独自一人站在涿鹿之野上，雨后的虹挂在遥远的天边，涿鹿之野上尸骨纵横。

黄帝悚然，退后几步，那双睛那么像他曾

他还记得自己和狂打了个赌，既然力量不相上，他要和狂赌心。他是个活了几十年的老家伙了，心的能输给那样的年轻人？

黄帝觉得自己的脑袋里很疼，他赢了，可是有些事他觉得不开心。为什么是狂比他更留恋这世界？分明背后的涿鹿城是他努力一生的成果，狂在留恋着什么？狂还有什么可留恋的么？他的人死了，他的人死了，他的兄弟们也死了，他变成了偏执的疯，本该毁灭一切的。他居然还笑？

他知自己输了，于是张开双臂冲向火焰。

他在火焰里看见了那双古镜般的睛，那一刻天长地久，往日涿鹿之野上的轻风在他们之间徐徐过。

他踢开门，冲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