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白将目光从杯上抬起来，缓缓地移到林臻脸上，与她对视了一会儿。

林臻回过了神，见场面尴尬，就笑着解围：“今天有，又在谈这么兴的事，唐总，舍不舍得开瓶香槟呀？”

唐其骏上默契地接话：“逾白来了，喝我自己珍藏的香槟！”

刚才送茶的服务生那样偷看他，惹他不兴了。

林臻看他一的样，不禁觉得需要帮帮他，也将自己那杯香槟喝了一半。

三年不见，他对她大的杀伤力还在，被他一看，她就还是不自然地冒着虚汗，心也完全失却应有的节奏。

江逾白再度看向她，一向专注的目光中带了几分质疑。

肤，就能令她心飙升。

林臻上就不再问了。

明知故问。

唐其骏对她一般都是直言不讳的，这时却糊了一：“我们算是有些缘分。”

（我们的目标是：十章以发车。）

跟江逾白在一起近两年，林臻恨不得听遍世界上所有的钢琴唱片，就为了跟他多一共同语言，到后来她已经可以毫无难度地从几个小节里听是哪个演奏家、跟哪个交响乐团合作、演奏是哪首曲的哪一个版本。

林臻刚要躲开他的神，自

唐其骏的助理小跑着送了香槟来，唐其骏亲自起开酒，林臻则叫服务生送了香槟杯来，在服务生离桌还有一步距离的时候探过去，亲自把杯拿来，去接唐其骏倒的酒。

她说着便低喝茶，江逾白慢动作一般收回目光，重又看着大吉岭亮红的茶汤，手指再度玩起了绕着杯沿的游戏。

林臻屏息凝神，极力维持镇定与他四目相接。

不喜的人碰过的东西，江逾白是不会再碰的。

江逾白全程都聚会神地看着自己的手指在细白骨瓷和金阳光间闪耀，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只在林臻将香槟递到他前时掀了掀说“谢谢”，随后接过杯，浅啜了小半。

他的目光深不见底，也从不会闪烁漂移，她最终还是败阵来，去看唐其骏，求助般问：“唐总，你是不是早认识江先生呀？能请得动这尊大神。”

但林臻这时只是浅浅一笑，清冷的中却没染上笑意，“钢琴好雅的呢，我是俗人，听不懂。”

（讲真，这文车不会很多，还是戏更多。）

林臻知他是不会喝这杯茶的。

倒是一直沉默的江逾白问起了她：“林小平时听钢琴吗？”

能叫他“逾白”，想必是相当亲近的关系。

江逾白不紧不慢地匀速转动那一指，目光专注得像是在打磨一件艺术品，林臻不由自主地盯着他那白玉般的手指看，像是被眠了似的，挪不开，心渐快，渐湿。

她曾经无数次在这双手。

3.灵与肉。

但是傲如他也不会说来，就这么聚会神地玩着这个无聊的绕圈游戏。

他上打电话给助理，让她从自己房间的酒柜里拿香槟来。

唐其骏则殷切地介绍：“我们的大吉岭也是专门包了喜拉雅山脚的一个茶庄供货的，很醇很香，逾白你尝尝看？”

唐其骏兴兴地说：“预祝我们合作愉快！”然后便仰脖一饮而尽。

江逾白仍然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