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栋上来想扶她，她默默推开了他的手。

他的魂不知在哪里。

程栋很无辜地笑笑，“我只是去上洗手间，是江逾白看到我先来挑衅的，问我为什么缠着你不放。我只好跟他说实话了。”

唐其骏大惊失地去了，一时也没有消息，晚宴开场不久还有他讲话的环节，一时间所有工作人员都急得不行，林臻只能匆匆给他发消息，让他大不了就不要江逾白了，反正江逾白是压轴，要到一个多小时后才场。

林臻前一黑，“你说了什么实话？”

两个人一门，林臻就冷着脸问：“你跟江逾白说什么了？”

聊天，聊了很久，然后……然后刚才凯文一个人来，说江先生状态不佳，不想演了，让我……让我问你怎么办。”

“别说了。”林臻闭长叹了一气。

唐其骏像只花蝴蝶似的满场交际，林臻花了几分钟时间才揪住他，让他去洗手间把江逾白拖来。

好在唐其骏踩着回来了，顺顺当当地致了迎辞。

她丢唐其骏，在几十桌宾客里找到了程栋，悄然把他叫了宴会厅。

程栋在她背后喊话：“你这么在乎他的受，可是他在乎过你吗？”

后来晚宴还行了很多环节，拍卖，表演，致辞，互动，但是林臻完全不知自己看到的听到的都是什么，她紧张地快要吐了。

林臻气结，想了想说：“你在门守着，我让唐总去劝他。”

唐其骏从舞台上来以后就上把林臻拉到一边，神异常古怪地问：“凯文说江逾白在洗手间遇到了什么人，跟他说了你的事，两个人差吵起来，凯文看形势不对，没让那个人说太久。江逾白遇到谁了啊？”

林臻突然手脚冰凉。

江逾白虽然喜怒难测，但对待音乐这件事却万分认真，一般是不会让任何事影响自己的演绪的，他几天几夜不睡，都可以绝不错地完成大型协奏曲，但是这晚他走来往钢琴前一坐，林臻就知完了。

快午夜的时候广场上果然发生了踩踏事件，死了五十几个人，要不是程栋不放心，一直没有提前走，林臻可能也是这五十几个人之一。程栋那晚在危急关救了她的命，后来几天更是一直在医院里陪她。

那晚她本来是跟程栋一块儿去采访跨年夜的盛景的，程栋警惕比较，看中心广场聚集的人实在太多太乱，拍了几张照片、几段视频就拖着她匆匆要走，但是她跟江逾白说好了要一块儿看跨年烟花，于是就持要等他。江逾白那晚本来没有其他安排的，却不知为什么一直没有消息，连电话都不接。

林臻不知该说什么好，扶着墙一往宴会厅走。

林臻冷着脸用力推开宴会厅沉重的对开大门，艰难地走了去。

“怎么不能？”程栋终于没了笑容，“他自己造的孽，还不让他知？你一个人背这种痛苦都快四年了，还想着不要打击他？”

程栋摊摊手，“什么都说了啊。那年跨年夜你一直在中心广场上等他，结果发生了踩踏，你差死了，孩也产了，了医院又联系不上他人，患了PTSD……”

她晚上看到程栋的时候就隐约有种不好的预，但实在是忙得没顾上抓住那一丁的疑虑。

“你怎么能这种时候告诉他？”林臻站都站不住，半靠在墙边质问。

这晚他要演奏的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