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凌晨，我醒过来。一般我是不会醒的，因为太早了。可能是那天睡得比较早，所以醒了。我听见他悄无声息地起来，没有叫任何人来。他自己穿衣服，接着坐着不动有好一会。我几乎又再睡过去了，然而半梦半醒间，突然觉他又靠过来。他的呼很轻。他亲我。

        我觉得很难受。我和他关系最好的时候，他也没有这么顺畅、这么自然、这么坦白地和我歉过。我对他掏心掏肺，差为他没命的时候，他也没在我面前这样放松。

        我不知是不是因为我没怎么去过，没看看他在别人面前的模样，反正在我面前，魏弃之就好像没有当皇帝一样。他从来不自称朕，不是小神童那样有时候和亲近的人说话就会改，是从来没――不过我又想到，反正这里也没有别人过来，他不会在寝会见大臣，也不召幸皇后（我也不知该不该为皇后兴）。私底失统，那就不叫失统了。他一也不在乎。我不他叫陛，他不；我不跪他，他也不；甚至我不理他，他还是不。反正他兴致来了，随时都能把我拖到床上我。他不止能把我拖到床上。他我这事不是最烦的。最开始，他晚饭后跑到这里来批奏章，我就跑去。结果就被他捉回来，他叫我必须呆在他看得见的地方。过了几天，他就叫我不能离他那么远。过了几天，他叫我到他边去。

        王太御吓了一，他倒是没什么反应。我回到我原先呆的地方，他也没叫我回去。后来他都不会再叫我离他近了。就是晚上，他折腾我折腾的更狠，让我来已经不算什么。他会把我绑起来，我的鸟绑起来，不许我，直到他玩够了，或者就是不解开，我自己去才算完。他会一边我一边拿鞭打我，打血痕。他还会把我咬血痕。他把我掰成一些很难受的姿势，让我很难受地被他。或者完我后对我些让我很难受的事，比如用沾满的手摸我的脸，或者脆直接往我脸上。他还喜在那个汤池里我，把好多我的肚里。

        “祝贺你，”我说，“得偿所愿。”

        “当皇帝的觉就这么好吗？”我问。

        “嗯？”他笑了一声，“阿信也想当了？”

        我睁开睛。天刚蒙蒙亮，这里就更黑了，只有夜里常亮的那几支蜡烛的微光打在他上。因为我转过，他发现我醒了，回过来看我：“阿信？对不起，吵醒你了。”

        他站起来。

：我是想要景州的封地，还是想要我家乡那边的封地？我不说话，当没有听见。他把那封制书递去，半天之后，它就传回了这里。王太御拿着这圣旨，难得笑得没那么从容了。他请我接旨，我没动。那个时刻，王太御和在场其他所有人们都很紧张，虽然以犯上的是我，罪该万死的却是目睹这场面的他们――幸好写圣旨的人在旁边解围说：“你念给他听一听就行了。”

        本来，这件事现在已经没有最初那样让我难受了，但是他未免的太频繁了。好久以前啊，是他教育我说，大丈夫在世是要成就一番事业，所以，不要把时间和力浪费在上。结果现在――难是他觉得他的事业已经成就完了，而我不必再去成就任何事业了吗？

        他很少说对不起的。我猝不及防，没想到居然因为这个，得了他一句对不起。

        最后，还是姓曾的来劝他，说我嘛，被他祸害得没了武功，元气亏着，而他嘛，日理万机焚膏继晷，不宜房劳――节制一。

        他只是节制了交。他还是接着在这里住，和我睡在一张床，盖一张被。并且，他要抱着我。

        我用手臂挡住睛。

        我过去了。我把砚台扣到他正在写的制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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