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了，”她把手机甩到一边，很快便抛去心中异样，“咱们说咱们的。”

        “还有声音？”他问。

        屋的中间，放着一件主要由镜构成的装置。

        “人之间的耳语。”说了这么多，路霖自然也明白了这件作品。

        祁盏会谈超过半年的恋吗？他的新鲜劲又有多久……裴乌蔓并不清楚。

        那声音低沉沙哑、慵懒暧昧，是经过了无数次的低声私语所留的印记，每一个音节都带着微微的震颤，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亲密，仿佛有一双温的手轻轻拂过耳垂。

        “我也是想到这个，路教授不会觉得我有商人的铜臭味吗？”裴乌蔓笑了笑。

        裴乌蔓有一瞬间的怔愣，然后便因为他的话而有些失落。毕竟两人从开始认识时，祁盏几乎从不拒绝与她见面的机会，也很少有所谓的“走不开”的时候。

        她不可自抑地想起之前祁盏的那次失约，好几个小时之后，她只能闻见他上淡淡的香味。

        路霖暗暗挑了眉，表面上只作平静。

        “严格来说，现在给你打分的不再是我了，而是观众。观众看上的，也不一定多有艺术。”

        裴乌蔓，“就是到时候不知会不会被人声盖过。”

        “正如恋中的人们在寻找自我与对方的过程中，时常会迷失在彼此的目光中，不知何去何从。”

        “还好我毕业了……觉在您这我要不及格了。”

        裴乌蔓在拟合音频的时候，脑海中充斥的是熟悉的厮磨声，细腻如绸、温柔如风。

        “我想模拟耳语的声音。”

        路霖抿着唇，颇有些不置可否的意味。

杂声。

        裴乌蔓继续说着自己的思路，“这些错综复杂的镜会让人置于无尽的反之中，每一面镜都映照观者的影像，同时模糊了路径的方向……”

        “恋给你的启发还不少，乌蔓。”

        “只当作是有而发吧。”她说，“那边也还有几个新的……”

        对面却没有了声音，裴乌蔓以为电话断了。

        裴乌蔓挂了电话，很遗憾地向教授耸了肩说，“他现在没时间。”

        她深一气，没有给路霖说话的时间，连忙接着说，“我还加了灯，接上电源之后，有不同的颜和度。光影时明时暗，不断变化。”

        “嗯，想和你说路教授来我工作室了。你之前说要见见，要来吗？”

        “嗯，商业展览，确实不必追求标新。”路霖对此没什么意见，“而且镜的互动还很好。”

        就在她刚打算再重复一遍的时候，她听到祁盏说，“蔓蔓，我这边有事走不开。”

        很多观众都喜通过镜中的自己来打卡。

        “「心影迷藏」，刚想到的名字。”裴乌蔓指着她的新作品向路教授介绍，“我放了好几面镜，算是比较常见的媒介。”

        她开电源，轻柔的音乐与低语声不时响起，模糊或清晰，腻或诱惑。

        路霖用手撩开了其中的一层纱，注意到隐藏在角落中的一个小型扬声。

        “前面这些悬挂在装置角落的半透明纱丝也会轻轻摆动，仿佛像是那种不可预测的神秘气息，让人既渴望又心生怯意。”

        男人也似是因为抱歉，一时间没有其他托词，只是表示“之后肯定会有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