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皇后和胡淑仪听到最后，惊讶之外更有几分向往。

“坊市里特地开辟一条长街，杂艺坊、歌舞坊和酒肆常见于此。除歌女舞女，俊秀的乐人，还有北来和西来的胡姬隶。日前有波斯商人送来一批胡女，各个段妖娆，竟能说上几句汉话。”

“皇后……”

“幽州的白糖极受迎，运到北地和西域价比黄金。曾有胡商以大车运载金银，仅为换回一袋白糖。”

两女声音清脆，渐渐放开，将坊市的种种说得活灵活现，引得王皇后和胡淑仪连声惊叹。

看着司，南康公主挑了眉尾，上一番打量对这种“套近乎”的举动颇稽。

胡淑仪没说话，仅是倾靠近，握住王皇后的手。

“东海王有礼。”想到日前所闻，思及他和司曜的种种作为，不由得心生厌恶，开，“我一老妇，担不起东海王尊称。”

司脸发绿。

许久长叹一声，对胡淑仪：“南康半生虽苦，终有麒麟儿可以依靠，此后必无忧矣。你我亲早夭，又不能随先帝而去，这后半生仅能在台城苦熬，何时方得以解脱？”

王皇后转过，双目对上南康公主，底闪过一丝复杂。张言，到底是摇了摇，什么都没说。

“从姊安好。”

“总有机会。”南康公主。

“不妨提醒东海王一句，天大葬之后，诸侯王需得尽速离京。以大王的年龄，必要有朝廷派遣国相。不知大王心中可有人选？”

王皇后，目送南康公主走殿。

天驾崩，不设乐，不宴饮，幽州也不例外。

“往来城中的胡商极多，北边的鲜卑、氐、羯、羌乃至匈都不稀奇，近来常见西域诸胡，时而能遇上波斯商队。”

在局中，不可能轻易脱。唯有咬紧牙关，一路摸索着前，直至寻到生路，亦或是困死局中，如先帝般溘然而逝。

不等司声，南康公主又：“不过，事也有

但这不妨碍两女凭记忆讲述。

南康公主应诺，：“皇后保重。”

“世事无常，待你返回幽州，未知何日能再见。现如今的晋室之中，明白人太少，糊涂人太多，也只有和你能说几句贴心话。”

“诺。”

世人皆天家尊荣，殊不知，荣耀的背后尽是枯寂冰冷。

南康公主起告辞离开，王皇后拉住她的手，殷切：“南康，留在建康这几日，多来同我和阿妹说说话。”

“护卫里有白肤长、浑臭味的杂胡，乍看似慕容鲜卑，却不被后者承认，遇上都要远远避开，言其衣冠乃汉，绝非这些浑酸臭气的蛮夷。”

夫捕得超过十尺的大鱼。”

“坊市的酒和白糖最为胡商喜。尤其是西域胡，因路途遥远，还要穿过氐人和吐谷浑辖之地，每次都有百余护卫随行。”

虽然背后敢骂“老妇”，当面之时，司却是毕恭毕敬，不敢有半分挑衅。或许是南康大长公主的威严，也或许是忌惮桓氏和幽州实力，司主动行礼，态度十分客气。

南康公主走显阳殿，不期然遇上司。

“当真想去幽州看上一看。”

虎女和熊女讲了足足一个时辰，直到日西斜，门将落，方才堪堪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