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璟站在城，抚过落在肩上的苍鹰，举目向南眺望，倏尔展颜。秦玓恰好从后走来，看到这一幕，意识停住脚步。

养归养，可还是很吓人啊有没有？

这封表书送上，犹如一记旱天雷，不只炸昏了新帝，更炸晕了满朝文武。

“日前慕容冲自南返还，和慕容令必生龃龉。不设法将事解决，都早晚要乱。即使慕容垂能大败慕容评，收拢败兵扩充实力，三韩之地也未必安稳。”

“没什么。”秦璟摇摇，单手附上城砖，玄长袍被风鼓起，袖摆翻飞，肩上的苍鹰振动双翼，发一声响亮的鸣叫。

“确实。”秦玓的神变得严肃，思量片刻，，“慕容评和慕容垂打不了多长时间，等分胜负，一方腾手来，昌黎和平州附近会更不安稳。”

上一刻浑冒冷气，一刻就笑成这样。

“未必。”秦璟勾起嘴角。

直白说，桓容这份上表并不仅仅关乎桓大司的荣耀，宣于朝堂，分明就是一声“站队”的号角。

待车队行建康，朝廷上齐齐松了一气。

究竟该附和上表还是言反对，多数人举棋不定。

没人想着请示司曜，册封司为琅琊王的圣旨也被丢在三省落灰。众人心中所想，整日所念，都是九锡之事。

站到桓氏一边还是准备投向平郗氏？

姑孰接到消息，桓大司长叹一声，困难的动了动手指，声音模糊，几乎辨别不清。守在榻边的郗超却看得分明，桓大司分明在笑，笑容复杂，似欣又似苦涩。

不能久留，以免成为靶。后者是不耐烦看司曜风得意的样，早就想走，一刻都不愿多留。

第一百八十二章交锋

可惜的是，这气松得实在太早。南康公主前脚离开建康，桓容的上表后脚就到，成为送给司曜登基的第一份大礼。

说到这里，秦璟顿了顿，声音略低，“况且，慕容评老奸巨猾，未必真会被慕容垂彻底击溃。”

消息传到彭城，又由彭城送往西河和昌黎。

“已派斥候。”秦玓站到秦璟边，顺着他的目光眺望，好奇，“阿弟方才在看什么？”

两边不靠，那就是王谢士族一路？

冷归冷，冻人归冻人，到底看着正常。

“大司方固疆域，外能恢经略，三度北伐，成汉、破氐秦、败鲜卑，战功彪炳，有功社稷，则当九锡以彰功德。

“阿弟。”

一时之间，新帝登基的风全被压过。

正如慕容垂要防备慕容德，防备背后被一刀，慕容评也不会将后背完全坦在柔然诸面前，必定会藏着

桓容上表不久，桓冲桓豁随之行动，凡同桓氏有旧或是意图投靠的文武，纷纷上奏附和。

“阿兄今日不城？”

“怎么说？”

秦玓试探声，秦璟转过，脸上的笑容已消失无踪。一如北地骤起的朔风，冰冷彻骨，却让前者大大松了气。

“去岁天寒，草原羊冻死无数。今岁朔风又起，恐天灾再生，需提防柔然诸南扰边。”

同意还是反对？

李夫人调制的新香暂时没能用上，颇有几分遗憾。

臣幽州刺使容，请陛赐臣父上公之尊，予九锡之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