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后久久无声。

实事求是的讲，现的郗超已失去庇护伞，回到建康之后，第一个打压他的八成就是郗愔。

“汉胡征伐不断，政权兴亡，晋室代魏一统，终因永嘉之乱再分南北。”

该说的话说完，郗超起告退。

氏为桓大司殉，有因也好，无因也罢，查不对也好，仅是凑巧也罢，事至此，南康公主不会让李夫人事，任凭是谁，也休想动她一发。

“一言为定！”

“使君有大司之志？”郗超问。

“郗侍郎误会了。”桓容摇摇，正，“我非此意。”

说到这里，桓容拱手，面向郗超深深一礼。

“殿可知？”

“郗侍郎仕家君多年，知家君之志。”桓容顿了一，认真组织语言，“功业未成，就此返回建康，难不会不甘？”

“超不甚明了，还请使君详解。”

“使君可有吩咐？”

“然。”

“使君记今日直言，超愿效犬之劳！”

“容知郗侍郎有匡扶黎民之志，仕家君非尽私念。容今日肺腑之言，未敢有半虚假，还请郗侍郎助我！”

“自然。”桓容直起，正面郗超，目光锐利，同三年前的少年已是截然不同。

“容有意承家君之志，亦可为郗侍郎提供方便。无需侍郎投幕，仅于建康朝堂立稳，必要时，助容一臂之力即可。”

郗超迟迟不言，神复杂，手指藏在袖中，已是不自觉攥紧。

这话已经算是婉转。

“使君如要召超至幕，恕超不能从命。”郗超不打算绕弯，直接张拒绝。

“自是。”

简言之，除了两个年幼的儿，余的姬妾人，全交给南康公主置。

番安排。

“家母早知。”桓容直视郗超双，一字一句，“汉末黄巾之乱，魏蜀吴三分天，中原烽火不断，胡族南迁，汉室遭逢大难，如今已是两百余年。”

桓容深一气，沉声：“容不敢比汉时豪杰，仍有斩白蛇之志。不敢言复秦汉之威，只结束这个乱世，还百姓一个安稳，复中原汉室。”

“使君何意？”郗超皱眉，“今姑孰改由江州刺使镇守，仆非其幕，自当返回建康。”

双方对视良久，郗超平举起双臂，行拱手礼。

“家君已逝，郗侍郎又与郗使君不睦，此番回建康，怕要举步维艰。”

“不敢言吩咐。”桓容站定之后，仔细观察郗超，片刻后，“郗侍郎今后有何打算？”

郗超没有声，神变得严肃。

李夫人看向南康公主，后者握住她的手，继而拂过她的发，红唇轻动，无声两个字：“放心。”

“郗侍郎打算回建康？”桓容心微动。

桓容同南康公主低语两声，匆匆追了来。

也就是说，氏边的人一个都不能活。

“大司有言，建康、姑孰两府皆交殿安排。”

郗超停在廊，转看向桓容。因未冠，鬓边的银丝极是明显。

“郗侍郎慢行一步。”

“使君，大丈夫立世，当言必行。”

“氏为大司殉，慕容氏随行建康。”郗超垂视线，声音没有太大起伏，“凡其边婢仆，皆同往。”

目送郗超转离去，桓容长长松了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