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不好，我来社工，义务劳动，关老年人，给孤寡老人献心去。”他说完自己都乐了。多么尚啊，尽尚里面掺杂了某些重要的私人。

裴琰差儿跟对方说，我是大四来搞社会实践的，我来这家超市社会调研。又觉着太扯了，别装了，大学毕业都两年了。

“吃的？”庄大爷抬瞅见他，确认是姓裴这小，两登时一亮，“糕啊？”

雪花纷飞，小巷的路堆满厚厚的雪。

那哥们儿盯着他，半晌，终于忍不住开：“先生您好，您熟的，您是……那个谁吧？上周末卫视的节目里有您，对吧？像啊。”

“上回您儿给您买过的，都吃光了？”裴琰问。

“您就是吧！”路人对他一笑，“大雪天的，也来买菜？”

庄大爷愣在窗前，盯着裴琰转匆匆去的背影。

“啊。”庄文龙直瞪着他，，“惦记，糕啊。”

庄大爷独自坐在窗前，轮廓就是个微微晃动的黑剪影，中轻声念念有词，翻拣箱里的东西。

“我去……”裴琰笑声，“哎您惦记那糕您早说啊，早说我就不扛别的东西了我就去买那个糕就行了！我还扛了一堆，累着我了……先等着吧，我那楼还一大堆东西还没扛上来呢。”

庄大爷家的门没有落锁，他拎着东西，一推门就去了。东西堆在饭桌上，踩着一地不知什么乱七八糟的纸箱包装之类，到卧室，找到人。老爷看起来安好，闲着呢。

裴琰又一趟楼，扛上来成箱的矿泉和方便面，没地方放，就把东西都堆到

猴年月事儿了？庄大爷提及自己吃的，一也不糊涂，丢给他一个“你小甭来哄我”的表。

“像吗？”裴琰哼着，继续伸胳膊拽那箱，拽来了，“特像吧？”

围城洗劫过，很多货架都抢空了。他抢到一大箱矿泉，还有面包、半成品和方便面，太细的东西估摸那老家伙也不会，就买最容易填饱肚的。

“是啊，买菜，不买菜吃什么？”裴琰说。

还有人要对着他拍照，他赶紧说“我穿成这熊样儿影响形象就别拍啦”，推着一车矿泉方便面跑掉了。结账前，还顺手拎了一袋店里现现卖的大馒……

“我以为您这样的，肯定不会来买菜。个外卖都是让助理包办吧，还必须是五星酒店的外卖啊？”路人说。

他给几位好路人签了名，也不知这些人有没有从此对他路转粉。

他蹲在地上，从货架最里面往外抠哧那最后一箱矿泉，旁边还蹲了一位大哥，是准备跟他抢这箱矿泉的。

“哎，大爷，给您买了吃的过来。您饿么？吃饭了没？我买吃的了。”裴琰站在房门。

这样的天气来，真的就是心里存着一动力，还有吧。

绝没想到裴先生会来，没人会来探望他，除了他儿给他雇的保姆，每周过来三次，其他人谁来啊。那保姆就是附近的一住家，一位五十多岁大婶，来家政，每周过来几次给他打扫卫生，些吃的。庄大爷估摸对那保姆大婶态度很不咋地，人家也来不来的，也烦着呢，反正保证这老没饿死就得了。

“啊？”裴琰一愣，“您还惦记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