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我怎么忘了这茬了。”车老板抓了抓脑袋，“得了，几位往前走几步就有个茶摊，问路去那里就成了。”

顺着车老板指的方向，廖祁庭看到了路旁一个七八岁的男孩，一短衫长，脚上穿着黑面布鞋，上背着绿大袋，袋里还有两份报纸。

那孩见到廖祁庭也没停，车老板朝他招手，他也摇，隔着路喊：“刘大叔，我赶着回学校上课！钱大娘的茶摊就在前边。”

是外省来的，背井离乡就为挣饭吃。咱们这里只要肯力气，肯活，不说赚大钱，吃饱肚绝对不成问题。”

“那退税？”

“刘老板生意兴隆，恭喜发财啊！您这一个月的路费已经交够五十个铜板了，接来几天就不用再交了。另外请您帮忙告诉赵老板一声，他上个月的退税还没领，生意再忙也要空过来一趟。”

“那个啊，也是这几个月的事，连续两个月交满税，就有一成会退回来。”

“这不是厘金。”车了关北城，三辆车排成一列，靠在右边往前走，“这是路费，修路是政府的钱，方便咱们生意，咱们交钱也是应该的，总不能白得这份实惠吧？”

“是啊，生意的，种地的，都一样。”

回来了，她终于回来了！

“知了，我回就去告诉他。”

没走十米，就见到了车老板说的茶摊，小栓上前问路，廖祁庭和枝儿站在路旁。这时，从对面一间绸缎庄里走了两位夫人，

“全都是这样？”

廖祁庭，没有继续再问，只是看向那几个汉离开的方向陷了沉思。和他坐在一辆车上的枝儿一路过来都没有说话，距离关北城越近，她的心就得越快，双手紧握攥紧了衣角。

车老板笑呵呵的把本收好，赶着车离开了。

城之前，车老板先将车赶到路边的一红砖建造的岗亭前，从怀里取三个铜板和一个棕封的本交给里面穿着蓝制服的人，那人翻开本，在空白的页面上盖了个红印章，随后把本还给车老板。

“对，当初修路的时候就说好了，咱们车生意的，除了税金，每三趟要交一个铜板，交满五十个铜板就不用再交了。这钱不到半天就能赚回来，算不了什么。”

“路费？”

小栓上前结清了车钱，车老板又对廖祁庭等人说：“几位要是想投宿，穿过前面的巷就是走街，那里有十几家旅馆客栈，好的差一的都有，您要是不清楚，就找一个路边的茶摊问问，还有穿着土布衣裳的报童，他们都知。”

车老板咴了一声，停车，回对廖祁庭说：“这就到了，荣您惠顾，一人五个铜板。七个人的行李，算十个铜板。”

茶摊，报童？

“政府不是令裁撤厘金了吗？”走到几米外，廖祁庭才开问：“怎么关北城还在收？”

廖祁庭笑着，目送车老板离开，心里却在思量，这关北城，当真是不一样了。

话落，朝车老板行了个礼，撒就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