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扬沉默。他动了动手指，陈跃忙从后面递上一支香烟，并帮他燃，又退回到一边。

滕青研接通电源，打开手提电脑。手指接键盘的刹那，他象以往那样立即神抖擞起来。这是他的领域，他的世界，不面对的是国家档案还是耗尽无数人心血的科学研究资料，都不重要了。

「盘状态很好。」他又说。

薇薇有保险柜密码。

「文件名是陈明？耳东陈？日月明？」滕青研一边说，一边迅速用键盘敲击「陈明」这两个中文字。

键声遏然而止，突来的安静，象一颗小石无声无息掉落在心上。

「对。」

周扬僵在当场。

「不可能。」他严肃地说：「我敢肯定，这是彻底的删除，而且是有专业技术的人删除的，一痕迹也没有，这需要很多专业理。」

「恢复了？」周扬暗中抓紧椅的扶手，低声问。

周扬用修长的指尖夹着香烟，低看白的曲线盈盈上舞，燃烧的烟草的香味溶夜中。

滕青研的影有僵，他转过上，抬看着边的周扬。

滕青研了很大一夜晚的清凉气，让它们在肺绕行一圈，又统统呼去。

「动手吧。」他盯着掉在地上的一缕烟灰，发命令。

重要的是他和他的指尖，还有那些沉睡的、即将被唤醒的数据。

「你直接对着这个文件夹了删除键？」滕青研气认真地问。

房间中只有不间断的键声。滕青研和电脑成了注视的中心，连陈跃也屏住呼，默默等待着。

「你们都去。」他用几乎让人听不见的低声吩咐。

「这……」他的额渗细汗：「我必须亲自查看，才可以给你确定的答复。」他瞧瞧面前静静躺着的手提电脑，小心地看了看周扬。

周扬动了动，仿佛石化的人重新活过来，多了无法摆脱的沉滞。

周扬站在他边，看着电脑屏幕：「是。是一个文件夹。」

他紧紧盯着滕青研的手指，那飞快的，凌乱而有似有节奏的敲击声轻轻扯动他的神经。他专注地看着，带着一种难以言语的期待和犹豫。

「没有其他作？」

周扬毫不犹豫地说：「绝对没有。」

陈跃担忧地移前一，小声地问：「周先生？」

「你肯定可以恢复？」

滕青研关闭了电脑，沉重的气压让他几乎不过气，指尖离开键盘，他怯懦小心的个又回来了。周扬的脸黑得怕人，滕青研离开椅，尽量把自己藏在某个角落，压不敢作声。

「系统没问题，盘备份件也没问题。」滕青研说：「如果只是直接删除，那问题很简单。」他对周扬了，手指飞快地敲击键盘，搜索盘是否有坏区。

「怎么样？」

「不可能。」周扬的神经紧绷起来，中闪过深邃的光：「我删除后直接关闭了电脑，把它锁在保险柜里。没有人能接到这台电脑，除了我……」他蓦然想起什么，声音生生地中断了，他的目光向四周扫了扫，然后定在陈跃：「薇薇？」他不敢置信地吐两个字。

被他的光压得简直不起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