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已经脏了，我就这样儿了。”周遥开袖，在胳膊肘侧找到一块净肤，过自己的腮帮、脑门和嘴。

“护脸，你脸重要。”瞿嘉说，“你又不需要看路，跟着我往前走。”

瞿嘉昂首地蹬车，脸上是带一丝笑的，笑得有儿浪，笑得豪放不羁，继续一句。

卧槽！！

“什么都看不见了。”周遥哭笑不得，“我不我不！”

瞿嘉就在塑料袋上掏了两个小孔，给周遥套到脑袋上了，然后笑了：“那俩儿是‘睛’，能看见吧？”

大冷天的，疯狂地气，每个人都后心冒汗，里不断呼的白气掩盖了脸上的笑绪。

瞿嘉扒住几个最沉的桶，往回拽，周遥吃力地扳住沉侧翻的挡板，夏蓝拼命地正车……仨人合力把车抬回来了。

“我撑，”瞿嘉说，“你起开。”

“哥哥，您给我换一首歌……”周遥撒个，回手一掌拍瞿嘉的后背，很想一个暂停或者快键，过这一首。

回来的路上，垃圾桶清空，这车就轻松好骑多了，气氛一就小清新了。周遥从理厂旁边捡了一块油布，铺在板车后面，自己坐上去：“嘉嘉你拉着我走。”

卧槽！

瞿嘉蹬着三轮，迎着夕照一片余晖，走着，走在京城的大街上，突然亮开好嗓。

周遥那天就直接把夏蓝支回店里，说，这活儿是我们男生的，女生别这个，你去厨房烧饼去吧。

瞿嘉没有说话，一声不吭重新坐回车座，一路把泔车骑去了二里地以外的倾倒理厂。

以前绝对不会唱这大俗歌，今天终于撕最后一层廉价的矜持和骄傲，就有一种在泥潭里的酣畅淋漓。这歌真他妈俗，俗得痛快。

周遥就在后面埋推车。他有劲儿，推车并不费力，卧槽，但这就不是有劲儿没劲儿的问题……他屏息屏得让自己快要窒息了，随时一个后翻就能二里地之外。

嗓音穿透寒风，刺破了傍晚灰蓝的夜。声音在大街上飘很远，好多人回看这俩神经病。

倒的惯几乎甩她去。

“别跟我抢，”周瑶说，“把上面的桶移过去，往你那边，都掀到这边了我这太沉了。”

周遥也把外套一甩，直接扔上胡同墙，对女生一挥手：你走吧，我能。

周遥不穿校服，家里衣服多么，时髦衣服花样儿多

“妹妹你坐船哦哦――哥哥我岸上走――”

周遥坐在板车后面狂笑，大歌星你快闭上嘴，不要发疯。

中途瞿嘉停车，从兜里掏一只半透明塑料袋。周遥憋着气说：“一气儿快走，你别停啊！”

夏蓝站在台阶上频频回：“周遥你就没推过这车，你会吗？我都吃过一遍垃圾臭了，你就别再吃了。”

“这边太沉，太沉，我撑着了！”周遥皱眉喊。

“我也不会骑三轮儿。”周遥一拍瞿嘉的后腰，轻声安一句，“瞿嘉你骑车，我帮你推，没问题。”

“恩、恩、、、纤绳悠悠――”

瞿嘉不断地回看他。

除了脸依旧很帅很英俊，周遥还有哪是能看的？

“你真不嫌脏？”瞿嘉回看他，“拉泔的，我再拉你啊？”

瞿嘉回深深看了一，打量周遥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