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替我备齐车，我就带潜鱼一起离开吧。”

方才还是昏暗的天空，如今已是乌云密布，很快就开始起了雨。

“小鱼儿，是为兄害了你！”

“知了。皇兄，屋去吧，雨了。”

“这些年，多谢你了，兄弟。”谢玄衣走在

然而，往事难追，遗憾难偿。

蓦然之间，谢潜鱼的金眸泽黯淡了去，抚在谢玄衣面上的手也缓缓垂了来。

谢苍穹面一变，更悲戚，他从後面一把搂住谢玄衣，千万言语只在心底。

留不住。

忽然他听见谢玄衣长叹了一声，“罢了，一错，满盘皆输。我的确不是皇帝的料，这个皇位一早就该让给你，去个闲云野鹤之辈。”

他的心里没有自己。

谢苍穹站在一旁，听见谢玄衣发隐隐的悲戚声，自己的心中亦是一番酸涩。他上前单膝跪在了谢玄衣的边，低声劝，“皇兄，事已至此，还望你节哀。”

而就在此时，谢玄衣已悄然抬首看了寂寂无语的谢苍穹一，但他很快就转了过去，嘴角只有一抹苦笑。

“你说过放我和小鱼儿走的。”

弥留之际，谢潜鱼的心中猛然想起了那个眉目如画的弟弟，他已经很久没再见过对方了，他曾发誓要好好保护对方一生一世，但是最後却因为他的弱与自咎而使两人都陷不堪的境地。

没有。

一字一句，一言一行，谢玄衣都是为了谢潜鱼这个怪。

谢玄衣看他闭了双不再动弹，忍不住抱紧对方的尸。

“这一次，哥哥再也不会丢你了，小鱼儿。”

谢玄衣抬起来，眶中果然已是泪光闪烁，他想起自己与谢苍穹，谢潜鱼，谢潜龙乃至谢展翔之间本是手足兄弟，到最後却是以这样的结局收场！

“皇兄……”谢苍穹心暗自悔愧，只得低不语。

谢玄衣淡淡一笑，扭看了紧紧靠在自己背上的谢苍穹，又将他的目光温和地落在谢潜鱼的面上。

的事，便不要再提了。兄长没怨恨过你，要是当年我能好好照顾你和潜龙，或许也不会让你们落到如此地步！”

谢苍穹扶住谢玄衣站了起来，他，抱著怀里的谢潜鱼朝屋里走了去。

不如趁对方没有恨自己的时候，放手吧。

谢潜鱼听见谢玄衣这样说，伸手一把攥住了一直挂在前的那枚小小的龙形骨雕，那是谢潜龙死後，谢玄衣用他的遗骨差人雕制之，虽然谢潜鱼一直不知弟弟的死讯，可他却从未将对方真正忘记。

“皇兄！”

“我们都是兄弟，何苦如此相！”

谢玄衣的手指细细地描摹著对方毅而犷的容颜，想起自己以前总是嫌弃这个弟弟长得凶恶难看，虽然还是作为兄长对他有所关，但实际上，又与其他伤害排斥谢潜鱼的人又有何区别。

不是，还是恨，自己都留不住谢玄衣的心。

“皇兄，你要什麽时候离开？我会为你准备妥当。”

谢苍穹的手慢慢地松开了，他站起来，神中一片近似绝望的冷静。

谢苍穹站在谢玄衣边，仰首望天，也不知里的是雨，还是泪。

他知自己永远都无法忘记被谢苍穹篡位之後所受的伤害，虽然他曾经也对这个弟弟十分激，乃至也隐隐有几分慕，但是谢苍穹那过於横霸的让他亦是不堪重负。

这一生，他对不起谢玄衣，更对不起谢潜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