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宋竹冷静一了，孙皓铭捧着他的脸吻他哭红的角，又轻轻吻了吻他的鼻尖、嘴唇，然后问他：「好一了吗？」

宋竹浑浑噩噩回到病房，彼时宋母已经醒了，宋竹本来想瞒着她的病，但转念又想好像不能瞒，该的后续治疗还是得。

宋竹隔了很久才回来，孙皓铭看他眶很红，想伸手去碰，也想抱抱他，但天时地利都不对，他不敢伸手，倒是宋竹侧看了床上还睡着的母亲，一把拉过孙皓铭的手臂拉着他往外走。

孙皓铭看着他这样很心疼，却又不晓得自己能说些什么，都到这种时候了，什么安的话都很虚，他只能低声和宋竹说：「我陪你一起查资料，换个更好一的医院，现在医术这么发达，癌症都不算是绝症了，一定还有机会的，宋小竹你别怕。」

孙皓铭本来要劝宋竹睡一会儿，他却静静地坐在宋母床边，一替她调滴，一又替她拢拢被，他看了半晌，转走病房替宋竹和自己买杯咖啡，买完后他站在门传了封讯息给主，说家里临时有事得请假一天。

孙皓铭识相地离开病房，一个人坐到外去，留给他们母俩单独谈话的空间。

「孙哥，怎么办，我不知该怎么办。」宋竹还在噎，他抬手抹了一把脸，鼻涕泪沾了满手，也不敢再碰别，就这么举着，整个人看上去更显无措。

宋竹摇，他觉得自己不会好了，方才医生和他说的话像枚炸弹一般，把他的脑袋炸得一片血肉模糊。

孙皓铭不晓得怎么安，只能不断地轻拍着他的后背，低声：「没事的，阿姨不会有事的，不是你的错。」

他坐在外的椅靠着冰冷的椅背，从袋里摸手机来查起了资料，又拨了通电话给以前认识的医学系的同学，问了一些问题，电话那端的同学还反问他怎么了，孙皓铭顿了一，回说家里人生病了。

挂上电话后孙皓

她这阵常说晕，我却什么也没注意到，我为什么都没有发现。」

他们到了医院楼，没人也没监控，孙皓铭第一时间就把宋竹揽怀里，隔了一会儿就觉到怀里的人在发抖，也有湿意。

到最后他什么都听不去了，一路忍着的绪在孙皓铭温的怀里终于溃堤。

什么肝癌三期，什么癌细胞已经转移，什么家属要好心理准备。

宋竹怎么可能不怕，他怕死了，宋母还这么年轻，辛苦了大半辈还没好好享福，宋竹还没好好孝顺她，还没把自己幸福的秘密告诉她，恳求她的谅解与接受。

宋竹什么都还没，也不知来不来得及。

在一起这么些年孙皓铭就没见过宋竹哭，即便他们吵架，宋竹最多也就眨着泛红的眶瞪他，那种时候就算错不在他，孙皓铭也会主动服歉。

午医生过来巡房，把宋竹叫了过去，孙皓铭要陪宋竹一起去，宋竹却摆了摆，请他帮忙照顾一他妈妈。

宋母中午的时候醒过来一次，宋竹喂她吃了几粥，隔没多久她又睡了回去。

后来宋母被推了来，医生说暂时没事了，但检查结果最快也要午才会来，宋竹向医生了谢，又去替宋母办了些手续，等到一切都理得差不多了，外天已微微发白，宋竹却没觉到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