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孟虎拍了拍床板，“回去了，十二郎还能继续读书科举，没什么不好。既有了之前的名声，族中的老人又记着他的好，便是不科举，也能举贤才……”

日没有回家，自然无从得知皇帝诏令放军为民的消息。城中的孟虎与孟清江却已经从指挥使司贴的告示上得知了其中的容。

丁小旗知孟清和堂兄弟三个还有话说，没有多留，和军汉门转告辞。

“全家都是军籍的可免一人，家中只剩一个男丁的可放为民。这么着，十二郎怎么样也能改回民吧？”

对读书人

再者说，符合条件的边军都成了民，空来的缺额怎么办？还不是一样要从同族同籍同乡勾补？

在路上，丁小旗同孟清和仔细分析过，他这辈，除非彻底翻案或皇帝格外开恩，是没有可能脱离军籍的，孟清和则不然，若是他想，完全可籍由此次离开边，再走科举之路。

“十二郎，你回来了。”

“你真这么想？”

“虎，”坐在树墩上的孟清江皱了皱眉，打断了孟虎，“十二郎未必愿意。”

“也别叫我堂哥，论起为人世，我比不上你，但也不是榆木脑袋。不说别的，就是咱们之前帮十二郎的那事，换成几个月前，敢吗？换来的粮布匹，敢要吗？”

孟清江话落，孟虎尚未声，门外突然响起了孟清和的声音，“四堂哥说得好！”

况且诏令上只说放军为民，却没说不能再垛集成军，这其中可作的余地相当的大。说不得最后吃亏的还是他们这些军汉和平百姓。

“那依你的意思，十二郎是不会走了？”

“四堂哥？”

“这哪是你我说得算的。”孟清江低，再次拿起了柴刀，“我只想，便是回去了，家里也只重大哥，一样是活，还不如在这里快活。有鞑又怎样？十二郎都能杀鞑，你我还比不上他一个读书人？”

孟虎一边将白日晒的草铺在木板上，一边说：“十二郎也杀过鞑，当是为堂叔和两个堂弟报仇了，瞅着边不太平，总是能早些回乡的好。”

不补？

“谢总旗！”

北边的鞑来了怎么办？

屋的两人一惊，房门被从外边推开，一朱红袢袄，面带些许疲倦之的孟十二郎站在门，后是同样穿着袢袄的丁小旗和四五个健壮的军汉。

忙完了田里的活，回到家，话里话外说的，基本都是这件事。

“四堂哥，五堂哥，这些日辛苦两位了。”孟清和回示意一个军汉将肩上扛着的麻袋放，“沈副千赏的盐巴和胡椒，孟某留这些，余的大家分了吧。”

“当初十二郎是为何从军？”孟清江放柴刀，“为六堂叔和两个堂弟报仇不假，说到底，也是族里……不言父过，我之前不懂这些个，可一路过来到了边，听的见的的，经历过这许多事，你觉得十二郎还是以前的十二郎？你我还是以前的你我？”

明军打起仗来再彪悍，人数上吃亏，战斗力也会打个折扣。

回城时，旗中兄弟已得知皇帝诏的事，对不想再从军的弟兄来说，这是个好事，但对天生习惯吃这碗饭的弟兄却着实是个麻烦。

孟虎有些差异，“这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