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当事人，孟清和貌似镇定，回到厢房，立刻激动得了泪。

事后，孟善特地遣人向孟清和谢，表示兴宁伯这个朋友，他交定了。

孟清和一素服，走到堂中，看着黑的灵牌,不顾地面冰冷,深深的跪了去。

大宁飘起了雪，耳边能听到朔风呼啸的声音，捧着茶坐在桌旁，想着今年过年，是不是该回家一趟，门外亲卫来报，有孟氏族人赶来，言有要事禀告侯爷。

灵堂的门大敞，孟重九的儿孙均跪在堂中,一麻衣，声音已哭得沙哑。

孟清和提前一日赶回了孟家屯,不及还家,先随孟广顺到孟重九停灵祭拜。

九叔公，孟重九？

怎么。”

轰的一声，孟清和前发黑，呆立当场。

“十二郎有这份心足够了，爹泉有知也能瞑目。”孟成被弟弟和儿搀扶着，送孟清和了灵堂，麻衣被风得贴在上，神却似好了许多。

“成叔，节哀。”

孟清和本想为孟重九守灵，无奈两家已了五服，这么不合规矩，他带爵位，更是从一品的武将，更不可一意擅行。

“十二郎，爹走之前还念着你，”孟成说两句就要停一停，不停的咳嗽，仍是持着把话说完，“爹说，咱们一族能有今日，全因十二郎。十二郎是孟氏一族的孙，也是孟氏一族的恩人。人当知恩图报，事要对得起良心。他在时，有谁起了不好的心思，族中的老人能一力压了，也是个保全。他走了，怕是有人要再起心思，他是顾不到了，可凡是有良心还是个人的，就该知怎么。真要丧良心的，也该对着祖宗的牌位想想，他日里到了阴曹地府，有没有脸到孟氏先人跟前磕个！”

孟清和咬着嘴唇，到嘴边的安之语无论如何也说不，最终化成低哑的两个字，尽了一切。

忙了两个月，孟清和的生活又变得平静来。

孟清和站在灵堂外，

“十二郎……”

一番话，挟着北风，清楚的传每个人的耳朵。孟清和没有接言，老人临走前仍想着他，这份厚，恐怕今生都还不完了。只能跪在灵前，对着孟重九的灵位，重重磕了个响。

最终，送往南京的奏疏上多了保定侯的名字，天发的恩赏也多了辽东一份。

同月，定国公沈瑄和汉王朱煦离开大宁，先至顺天，同徐辉祖简短会面之后，分别前往甘肃宁夏等地。

到北边这么久，终于交上朋友了，不容易啊！

北风呼啸，大雪漫天。

见是孟广顺，孟清和略有些吃惊，不等多言，孟光顺已是红着，哑声说：“十二郎，九叔去了。”

孟重九的长孟成转过，敦实的庄稼汉,竟瘦得双颊凹陷，说话时咙里像带着风箱。

永乐三年十二月戊辰，是孟重九殡的日。

堂中燃着火盆,仍是冷得彻骨。

永乐三年十二月，魏国公徐辉祖抵达顺天，正式接手练兵一事。垛集来的边军们，终于领会到了魏国公的手段，当真是舒得难以言喻。

“三堂伯？”

☆、第16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