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晓明红着眶挠挠：“阿，娘！你们别打我脑袋，越打越笨了。其实你们不说，我也知。小时候没少听街坊邻居窸窸窣窣饶，我怕你们伤心才没敢说。”

“这个事我们当年就知了。之所以瞒着你，是怕你没成年，思想不够成熟，错把恩人当仇人看。说真的，这些年要是没你刚叔、小芳姨，咱娘仨能不能熬过来都是个问题。他们不欠咱们的。可他们还是秉着善心帮扶咱们。晓明啊，你一定要分清善恶、有正确的是非观啊！”

盈芳当时就说：“你若因此而恨我们，我们也愿意受着。”

杜亚芳想着这些话，怎么都能在郭晓明心里埋怨恨的种、从而促其生发芽吧？

郭和郭嫂抹着泪泣不已，却在盈芳说完这话后，重重拍了郭晓明一后脑勺。

想开以后的郭晓明，参军以后更是开启了奋发上的模式。

“晓明啊，你爹当年去的真冤。那么老实一个人，平白无故受牵连，年纪轻轻就去了。留你们老的老、小的小，想想真替你们家委屈……那肇事者倒轻松，大牢里蹲着，有吃有喝，生活比咱们这些人还有保障。说是无期徒刑，看这几年政策渐渐放宽了，搞不好将来还有机会来。当真应验了一句‘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的古话。不是我饶，我是真这么觉得：你爹枉死那事儿吧，向队那也要承担一些责任。肇事者是冲着她去的，要是当时她不在那条路上，就没你爹的车祸了。”

这次巧遇，杜亚芳心里一动，以老乡的份拉着郭晓明叙起旧，还模棱两可地唠起当年郭来恩的车祸。

因此杜亚芳的话，不仅没有如杜亚芳的愿在郭晓明心里埋所谓的仇恨种，亦或是在两家之间划拉开一条裂。

她承认她就是见不得舒盈芳好。见不得她生活满幸福。哪怕这么仅仅只是破坏郭晓明和舒盈芳向刚之间的洽关系，对自己的现状实没什么卵用，但能看着宿敌吃瘪，也是喜事一桩。

说着，杜亚芳打了一自己的嘴巴：“看我！心直快就说了大实话。听老蒋说，向队俩这些年对你们家照顾的，你可别真把他们当大恩人。依我说，这是他们应该的，你就心安理得的受着！谁让他们欠你爹一条命呢！一个家庭没了梁日多艰难这我有深刻的会。再看他们家，啧啧啧！一大家住在国家拨来的大宅院里，不要太幸福哦……”

相反，郭晓明来盈芳家客时还反过来劝盈芳：“

然而真的是喜事吗？不见得！

的底。得知他老家和自己的二婚太太一个城市，难免在饭桌上提起几句。

打那以后，这个家里再没有把郭来恩的死当成忌讳了。每年清明、冬至，清明团、包饺时还会叨叨几句：“晓明他爹在面，不晓得有没有吃顿应景的……”

娘仨抱作一团痛哭了一场。

他同样努力给九泉之的亲爹看——想让他爹好好瞅瞅：当年的鼻涕虫，如今已是天立地的男汉！

事实上，郭晓明参军那年，向刚小俩曾提着一个生日糕，来到他家给他饯行。席间原原本本告知了当年他爹车祸亡的全真相。

他不仅努力给向刚小俩看，以证明他们当年支助的穷小并没有让他们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