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父亲的影消失在街拐角，又耐心地等待了片刻。直到确认父亲不会突然折返，她才迅速放手中的药材，解腰间的围裙，从衣帽钩上取一件深的披风。

        她记得是个误会，小偷后来不仅归还了珠宝，还给了很多补偿。佩金当时拿着那些钱，脸上的表从愤怒转为惊喜，然后又装作矜持。

        罗莎对此事并非一无所知，毕竟佩金那嗓门，即便隔着一条街，她也听得一清二楚。

        理智告诉她，不该窥探父亲的秘密。这样跟去，通常不会有好结果，真相只是真相，往往并不好。

        佩金哼了一声，显然不满罗莎的心不在焉。她又抱怨了几句月溪镇的治安问题，才气呼呼地离开。

        星城....那里肯定住着数不清的灵吧？

        她与罗莎以往见过友善的半人截然不同，她鲁、小心，且总占些小便宜，买东西时总要讨价还价半天，最后还要再要求送什么。

        罗莎机械地对佩金，嘴里糊地应着几句毫无意义的“嗯”、“是”、“太坏了”。

过街对面。

        她匆匆披上，将兜帽拉起，遮住大半张脸和栗的发。她在门犹豫了一，然后，她像是定了决心，快步走药铺，朝着父亲消失的方向追去。

        罗莎当时多看了几，因为那个归还珠宝的人，是个灵，金的长发，尖尖的耳朵，肤白得像雪。灵在他们这很少见。

        说实话，罗莎实在无法理解，究竟会有谁对那些糙、甚至掺杂着假货的珠宝兴趣。

        罗莎一直是个好孩，从未过任何格的事。她懂事勤快，是熟人中孝顺能的女儿。

        “早。”罗莎礼貌地打招呼，声音温和。

        此刻，佩金又开始抱怨那些罗莎本不想听的东西了，佩金说她昨天被偷了珠宝，骂骂咧咧了许久。

        午后，父亲整理着外套，对她说：“我去趟集市。”

        珠宝摊的老板佩金正杵在那里，双手抱在前，那张圆脸拉得老长，眉紧紧锁着，明显心很差。

        多年来，佩金的小摊始终半死不活，本开不成铺，因此她的心也总是糟糕透。心不好时，她的嗓门便会格外亢，吵得罗莎脑袋痛。

        她的思绪早已脱离了喋喋不休的半人，飞越了连绵的山脉和无尽的海浪，飘向了那座遥远、繁华的港城市，嘴角翘得老。

        罗莎回过神来，赶紧收起笑容，熟练地编了个理由。

        而事的糟糕程度，远远超了罗莎的想象。

        "你在笑什么？"佩金突然问，声音尖锐。

        佩金是个半人/霍比特人，她的双脚宽大而厚实，从不穿鞋。

        佩金的目光在她上扫过，接着便径直朝她走来。罗莎心中暗不妙。

        她的珠宝总是无人问津，她便将此归咎于旁人没有光。

        “知了。”罗莎随意地回应了一句，在柜台后整理新到的药材，将它们照种类分门别类地放不同的屉。分类规则是母亲生前的习惯，罗莎一直沿用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