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她心神不寧地洗完澡，打開門，就看到他正坐在那熟悉的位置——那張像審判席一樣的椅zi上。

        上次他這樣坐著等她，好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實際上才一個禮拜，但那種壓迫的熟悉gan卻瞬間回來了。她突然想起，這個時間……是他說的「算帳時間」。她怎麼會一時忘了？

        他抬yan看了她一yan，用視線示意她過來。

        看他沒有任何動作的樣zi，顯然是打算讓她自己走過去——完全沒有要抱她的意思。

        林俞晴只好認命，一點點地往他面前挪，小心翼翼地控制每個動作，不讓傷kou被牽扯到。

        沈柏川看著她的動作，神qing像是在暗暗打量，評估著她的狀態。

        她移動得不算慢，他心裡盤算了一xia：看來……是不影響行動了。

        林俞晴慢慢挪到他面前站定，他也不cui，只是靜靜地坐著，yan神沉穩地落在她shen上。

        等她站好，他才慢悠悠地吐chu兩個字——「跪xia。」

        語氣不重，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像是一gu無形的壓力壓在她肩上。

        林俞晴抖一xia，呼xi都不自覺屏住了，但還是乖乖跪xia去，背ting得筆直，不敢有一絲多餘的動作。

        沈柏川低xia視線，從桌上拿起一張紙遞到她面前。

        林俞晴接過一看，愣住了——那是幾個月前，他讓她寫xia「想zuo什麼」的那張紙。

        「一條條唸chu來。」他聲音淡淡的，聽不chuqing緒。

        林俞晴低頭，視線落在紙上，開始照著唸：

        「想補完gao中學業……」

        「我不想一輩zi被當沒畢業的廢wu……」

        「我想進大公司上班，不是便利店或餐廳那種臨時打工……」

        話音越往後，她的聲音越小，像是自己都覺得心虛，連yan神都開始閃躲。

        「嘟囔什麼呢？」沈柏川的聲音驟然沉了xia來，帶著明顯的不悅，「大聲點，重來。」

        林俞晴肩膀微微一抖，只能ying著頭pi從頭開始，這一次，聲音不敢再小。

        她唸完「目標」的那一段，視線hua到後面的「許願」bu分時，動作頓了頓，猶豫著要不要繼續往xia。

        沈柏川像是看穿她的心思，淡淡開kou：「後面的許願池不必了，妳現在沒有資格想那些。」

        語氣不重，但字字沉得讓人無法忽視。

        「現在告訴我，妳讀書，是為了應付我嗎？」

        林俞晴被問得一瞬間呼xi一緊，唇動了兩xia，卻沒能立刻發聲。

        沈柏川的聲音低了幾分，帶著不容迴避的氣場：「回答我。」

        「不是……不是應付你。」她終於開kou，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

        「那是為了什麼？」

        「為了我想要的目標。」她低著頭，老實回答。

        「那妳偷懶的時候在想什麼？明天再讀？明天再zuo？」他的語氣忽然一冷，像刀一樣直bi1她的心kou，「妳有多少個明天？」

        她被bi1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