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去自己

        叶月坐在窗边，窗帘微微晃动，夜风穿堂而过，带着消毒shui的味dao。指甲已经被咬得不成样zi，边缘参差不齐，指腹上有细细的血痕。反复an着号码又删掉，一遍又一遍。好几次指尖悬停在“拨号”键上，都没有anxia去。

        脑海里乱成一团，却又像被钉住一样卡在一个念tou上。

        终于，xi了kou气，摁xia通话键。

        嘟――

        电话很快被接起，对方的声音一如既往地shuang朗而充满生气：“叶月？怎么了？”

        “我要回去上班。”声音低得几乎被风掩盖。

        那tou顿了一秒，随即惊喜地提gao了音调：“你回来？太好了！叶月，你不知dao你走之后多少人问你。前阵zi有客人还当场投诉，说没你他们就不来了！”

        叶月听着这些reqing的夸赞，yan神却是空的。垂xiayan帘像是从很远的地方回了一句：“我只是去一段时间而已……有件事我想问一xia。”

        顿了顿抬tou望了一yan夜se模糊的窗外，声音轻得像随时会碎：“工资，可以提前结清吗？”

        电话那tou沉默了一瞬，shuang朗的声音收敛了几分：“这个啊……我得问上面的意思。”

        “没事，我可以等。”叶月说完，迅速挂断了电话，不愿给对方留xia任何挽回或继续追问的余地。

        俱乐bu经理看着被挂断的通话界面蹙眉片刻，随即拿起另一bu手机，拨给了森野。

        电话接通后语气恢复了惯有的平静：“叶月刚打电话，说要回来上班，不过提了个条件――希望提前结工资。”

        森野那tou静默了一会儿：“提前结工资？以前从来不提这种事？。”

        “是啊。”经理语气里也多了几分狐疑，“还说可以等老板的回复。我是anliu程报备一xia。”

        电话挂断后，森野握着手机久久没有放xia。脑海里浮现的是叶月沉静寡言、不愿添麻烦的模样。那孩zi一向mingan又克制，就算生活再艰难，也从没张kou要过什么。如今主动开kou，不只是反常，简直像是被bi1到了一种极限。

        皱着眉指尖快速在屏幕上hua动，最终发chu一条简短的信息：

        「叶月刚联系俱乐bu，说要回去上班，还提了提前结工资的事。」

        不到五分钟，那边回复了。

        「我知dao了。」

        森野还没把手机放xia，就收到了许焱打来的电话。

        “让他回去。”许焱语气平静，却透着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命令，“别拦他。查一xia他最近的状态，越快越好。”

        森野低声应了“是”，挂断电话，立即开始bu署。无论动用谁都必须在最短时间nei搞清楚――叶月到底经历了什么。

        森野知dao许焱的那句“我知dao了”背后，藏着的从来不是放手，而是一种更深的、如影随形的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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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病房里，叶月望着窗外漆黑的天，坐得笔直。